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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母在楼下听到动静,奔上来时,就看到佣人跪在地上捂着脑袋,身边一片狼藉,饭菜、碎瓷碗、碎茶盏,混合着血液弄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谢母刚想进房间,被谢父一把拉住,冲她摇头。

    佣人爬起来,仓惶逃窜出去。

    房间里传来叮咚咣当的声音,谢羡安将能够得着的东西全都砸了出来,一边砸一边吼。

    谢母被谢父拉走,到了楼下,谢母已经在抹眼泪了:“你干嘛拦着我,孩子身体本就不痛快,他需要安慰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需要安慰,他需要戒断。”谢父严肃道,“所有人都觉得唯心依赖羡安,却不知道羡安才是那个最离不开唯心的人,这不是什么好事,唯心是羡安的药引子,羡安要站起来,就不能放任他为所欲为,否则你会害死他!”

    鹿唯心刚送去乔府一周,啥还没学,如果被谢羡安知道了,他必定会去找她,那鹿唯心还学什么呢?

    鹿唯心不学,谁又来救谢羡安呢?

    为人父母,要为儿女长远计。

    谢父到底更理智一些,经他一番劝解,谢母也渐渐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家里所有的佣人全都被勒令不准上二楼去。

    谢羡安躺在床上,先是砸东西,砸完了,他用两只手努力地想撑起身子下床去,可怎么也做不到。

    十九岁的年纪,却连翻个身都成了奢望!

    后来他就开始大喊大叫,让佣人把他手机拿进来,喊谢母,最后甚至是哭求。

    可没有人理他。

    谢母在楼下哭成了泪人儿,可她心里却明白,一旦她妥协了,接下来的事情便不可控了。

    他们要把鹿唯心生生地从谢羡安的心里拔出去。

    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,在鹿唯心消失的四周后,谢羡安的房间着了火。

    火苗蹿起老高,烟雾从二楼阳台溢出来的时候,家里人才发现。

    大家伙儿冲进去的时候,就发现阳台上厚重的窗帘已经烧掉了大半,索性还没烧到床。

    谢羡安静静地躺在床上,熬了近一个月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。

    谢父带着佣人扑火,谢母将谢羡安从床上扶坐起来的时候,谢羡安盯向她的眼神犹如来自地狱的阎罗。

    他一字一句咬得特别重:“告诉我,你们把心儿送去哪里了!”

    谢母咬紧牙关不敢回答。

    其实这两周,鹿唯心有打电话给她,问谢母她可不可以回来看看羡安哥哥。

    谢母拒绝了她,让她好好跟着乔老太学制阴香。

    谢母在电话里说了很多,大意就是告诉鹿唯心,要想早点见到哥哥,就得尽快学会制阴香。

    谢母的不作声彻底惹怒了谢羡安。

    下一刻,谢羡安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谢母破了防。

    他说:“如果不怕下一次你们冲进来时,看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,你们可以一辈子不说。”

    除了谢羡安,没有人知道房间里为什么会着火。

    谢羡安常年躺在床上,翻身都需要人帮助,房间里没有能冒明火的东西。

    更何况,窗帘离床铺还有近两米的距离。

    谢母怕了,真的怕了。

    当天夜里,谢家父母就开车带着谢羡安去了乔府。

    谢羡安坐在轮椅上,抬头看着门匾上‘乔府’两个大字,眉心猛地跳了跳,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。

    他刚想张口质问父母,为什么要把心儿送到这儿来,门开了。

    鹿唯心穿着睡裙从门后面奔了出来,冲到轮椅前,单膝跪地抱住了谢羡安的双腿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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