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所觉,但他一直都不想承认,然而,这会儿看着胳膊上,胸膛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,一直都忘不了他爸临死前身上布满了红色斑点和溃疡的情景,宋根宝都忍不住浑身颤栗。

    这两天一直亲手伺候他的林淑芬浑身恶寒,抖着手指着刻意巴拉开上衣裸露出来的胸膛上那些斑斑点点,嗓音发颤地说,“我、我之前问身上这是什么,你跟我被蚊子叮的,你自己知道得了脏病,却骗我是不是?”

    林淑芬虽是质问,但乔澜刚刚说的清楚明白,她的心简直沉到了谷底,整个人很恐怕跟惊惧。

    她还是姑娘的时候,听说村里一嫂子也不知道怎么染上了脏病,没几个月,那嫂子就死了,死状极惨,而且,因为是染病暴毙而亡,婆家不许进祖坟,怕她玷污了夫家祖坟,娘家族亲也不让女人入自家祖坟,说是晦气,最后女人尸骨未寒就背负剖尸荒野——成了孤魂野鬼!

    林淑芬越想越怕,而且这事她都不敢说,生怕她不提还好,说了反倒提醒了婆婆,自己怕是步了那嫂子的后尘。

    然而,纵使林淑芬都没说那档子事,却也惹来一通咒骂。

    “林淑芬你还好意思怨怪我儿子,都是你这个丧门星,你要是管得住男人,我儿子至于被那妖精寡妇勾走嘛呜呜”

    溜到门口的黄柏源简直恶心坏了,只是他才一出门就跟老婆走了迎面。

    “咦?你这是怎么了?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等等我、我好像听到我妈在骂人出什么了事了吗?”拎着早饭匆忙赶来的宋招娣脸色微变,越过脸色难看的丈夫,急急就要往病房走。

    黄柏源忙一把给她拽住,压低了嗓音解释道,“你弟乱搞可能染了脏病,你妈撒泼打滚一个劲儿埋怨你弟妹管不住男人你啊还先别进去了”

    “什么?脏病?确定吗?”宋招娣脸色大变,震惊地瞪着黄柏源,“你、你别吓我啊?”

    “我吓唬你作甚,虽然没有做检查,不过,他身上已经有脏病特有的生理指征了,八九不离十是中招了”

    黄柏源也很是挠头,脏病自古以来都是极难遏制的一种病,中医治疗效果不佳,西医治疗效果也不明显,通常了感染了脏病的病人都是无药可医,只能等死。

    宋招娣哇地一声大哭,黄柏源拽都没给她拽住,就被她给挣脱了开来,急吼吼冲进了病房。

    楼梯拐角,还没走远的乔澜神识外放,将病房里的闹剧看在眼里,同时也没错过黄柏源在宋招娣冲进病房时,眼里闪过那抹狠厉。

    乔澜正研究黄柏源的微表情,蓦地留意到大佬正往楼下赶,乔澜眸光微闪,看戏有点儿超时了啊,忙收敛心神,蹬蹬上楼。

    陆铭琛迎上她,先是仔细打量她一番,方才担忧道,“没出什么事吧?”

    “有点儿小插曲而已。”

    乔澜本不想把宋根宝那些个破烂事说出来,污染大佬的耳朵,不过,宋根宝自己找死,她可以冷眼旁观,但是,黄柏源暗中的小动作,她却越琢磨越不对味儿,她在这方面不擅长,索性边上楼边挑重点讲给大佬听,让他帮着分析一下。

    陆铭琛听后,沉吟了好一会儿,“具体还得查查再下定论,不过,以你观察的情况分析,黄柏源很有做特务的潜质。”

    “”乔澜失笑,说的好有道理哦,不过,黄柏源戏那么多,可不就跟能屈能伸的特务似的。

    乔澜跟着陆铭琛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,王仲海和齐越也都还在等她。

    拿到新鲜出炉的医师资格证书,乔澜眼角眉梢俱是笑。

    之前,她一直都不太敢想能这么早就拿到证书,毕竟,有跟医师协会特别相熟的李美兰在虎视眈眈,还有研究所那座大山压着,她虽有想法,却也只能憋着,都不敢轻举妄动,就怕惹人注目被研究所那帮疯子盯上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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