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鸢笑道:“我让你两瞧瞧,看有没有什么考量,你却来问我。”

    红叶道:“我又不懂小姐怎么想,若是为了省事自然交给染香居最好,但若是小姐也想放在自个的铺子卖,就又是另外一套做法了。”

    秦鸢看了看时辰,这个时候真是老夫人歇息的时辰,到也不方便去上房去找容嬷嬷,就道:“等晚间去上房问问娘和容嬷嬷再说。”

    就让红叶帮她换了衣裳,松了头发,打算午歇了。

    刚躺下,秦鸢又想起了一件事,又起身在顾十六拿来的盒子里翻了翻,果不其然,翻出了一本装订整齐的新书。

    上面赫然印着《游玉渊潭诗集》六个大字。

    这名字倒也直白,无功无过。

    秦鸢忍不住勾唇微笑。

    红叶道:“小姐,你让我寻了给你便是,怎么自个又爬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秦鸢道:“我也是突然想起来了,侥幸看看有没有,这是沈长乐印制出来的诗集,你瞧瞧如何?”

    方才她只顾着盘问顾侯爷,到忘了这事了。

    顾六爷既然已拿了诗集,沈长乐是个做事精细的人,自然也会给她送一本。

    秦鸢慢慢翻了两页,诗集印制的十分精细,纸张厚密,字迹清晰,就是封面瞧上去还不够夺人眼目。

    红叶道:“沈长乐这么短的时日能做成这样,真是个人才,小姐真会用人。”

    翠茗也点头,道:“奴婢看不懂这些,但瞧着却是雅致值钱的,六爷见了该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秦鸢放下诗集,道:“的确不错,但还能再做的好些。”

    红叶和翠茗退了出去,让她歇息,可秦鸢虽然躺在了床上,却全无睡意。

    听了顾侯爷的话,她内心暗暗有了个想法。

    前世武将被文臣压制,而文臣又被分化成了多派,林子奇能爬的那么快,就是因为各派之间的争斗,给了他机会。

    党争让文臣们陷入缠斗的泥沼,再加上天灾人祸,困住了大兴的手脚,民间谈战色变,奢靡之风颇兴,这一切都对耶律氏极为有利。

    秦鸢想,这些背后少不了耶律骨扎的作为。

    前世她苦劝林子奇身居相位,当为大兴居安思危,以免做了亡国之相,在青史留下骂名。

    但林子奇早已在锦绣温柔中忘怀,虽知耶律氏的铁蹄迟早要再次踏入大兴,届时大兴毫无抵挡之力,却压根不愿有任何作为。

    甚至听不得秦鸢谈及,对她起了深深的疑忌之心。

    这一世,秦鸢想,她有了不同的开局,又知晓先机,总不能还没有法子防范耶律骨扎等人成事。

    她身是大兴人,岂能看着耶律氏的铁蹄南下,将整个大兴蹂躏践踏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,秦鸢又翻身坐起,低头看着静静躺在床侧小几上的诗集,喃喃自语道:“总要想个法子弄点动静出来,为我思远堂兄造点势,是不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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