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夫君可是担心京察之事?”
顾靖晖点头。
秦鸢道:“我爹也为你担心呢,据说早些时日,朝中已传闻皇上将命你负责此事,我爹已担心了一回,没想道在这里眼见你接了旨。”
顾侯爷心中一暖。
岳丈大人对他甚是上心,处处惦记着。
于是便将于公公所说之话转述于她。
秦鸢道:“莫非皇上有什么看不惯的人,要借你这把刀用一用。”
“兴许是,昨日齐王来访,说皇上因太子的婚事对三公九卿不满,如今朝中议事,次次都被驳回。”
秦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前世太子的婚事也是几经波折,最终选中了吏部牛侍郎之女为太子妃,牛侍郎之后几年便如同坐了冲天炮似的,扶摇直上,最终成为牛相。
太子薨后,牛相倒台,抄家时光抄出的胡椒就有好几百斛,堆放在仓库之中,由专人照看,才不会发霉坏掉。
这些胡椒据说都是各地官员的行贿。
牛相之贪震动朝堂,多年后还被人提及。
皇上这是在太子的婚事上吃了三公九卿的瘪,想要给他们一个厉害,就打算用武将出身的顾靖晖来敲打他们。
秦祭酒也这么看,道:“女婿,这个差事是将你架在火上烤啊。看似圣眷正浓,却极易引得众人不满,与众人为敌。”
顾靖晖叹道:“我也不知如何做了,皇上还等着我去谢恩。”
谢恩之际,皇上必将有所交代,到时候他该怎么办呢?
此时已酒过三巡,翁婿二人话说的开了,秦祭酒便道:“你自然不能做这个揽事的头儿,日后出了错处,骂声都朝着你去了,何况这种事情又岂能不出错。让你这个武将来做就是等着出错呢。”
“泰山教我。”顾靖晖立即道。
秦思远和秦恒两个,只睁着眼睛细听,顾六爷捏紧酒杯。指节用力,似是很为三哥担心。
秦祭酒道:“这里也没有外人,不如将我女儿也唤来。”
秦思远点头附和:“好极。”
顾靖晖也没什么异议,立即命人去请秦鸢来。
女眷这边,本就只有崔氏、顾老夫人和秦鸢三人。
顾老夫人道:“为何他们男人说话,还要把儿媳叫走?
崔氏忙道:“一定是祭酒又喝多了,在那里胡闹,女婿他们都是晚辈,不好拦着他。”
秦鸢笑道:“许是为了今日圣旨的事,母亲也知道,父亲很是牵挂侯爷的前程,叫我去兴许就是说这个。”
崔氏不信:“你忙着内宅的事就够了,这些事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?”
顾老夫人忙打断道:“亲家母,让她去,让她去吧。鸢儿读书多,明事理,很有见识。”
秦鸢就转过厅堂,去了男宾吃酒的水榭。
一见她来了,秦祭酒就大着舌头,醉醺醺地道:“女儿,为父考考你,你说女婿在皇上面前要如何应对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