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鸢道:“要请的话,也就是平日里要走动的姻亲了,徐家如今交恶,自不必请,我娘家也未曾与这两个孩子亲近,如今都要去成哥家了,就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顾靖晖想了想,道:“依你就是,等到案子水落石出,能入祠堂时再大办吧,赵氏的事情也不光彩,静悄悄地办了,也少些风言风语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这个理,我和成嫂子也是这般想的。”

    秦鸢又问:“那婆子最近可曾交代了些什么?”

    顾靖晖道:“未曾,诈不出来太多东西。那个假婆子也未曾惊动,等到了成哥家再说。”

    这个再说,就是要钓赵氏出来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秦鸢便不再多问。

    顾靖晖突然问:“我让人给沈长乐送了一千两银票去,让他用来设擂,他说与你商议过,用不着那么许多,是不是银子太俗了?”

    秦鸢笑道:“思远堂兄最近风头正盛,我爹又是国子监祭酒,若是能胜过他们二人,就能扬名了,再加上还有松山先生的实力作陪,没钱才子们都会想来比试一二,所以我想换些物品做彩头,这样以后也不至于有人拿俗气说事。文人爱财,但还期望能有个雅名。”

    顾靖晖做恍然大悟状,一脸学会了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我们武夫就是直接,文人就喜欢曲里拐弯。”

    秦鸢想了想,道:“那要有人能文能武岂不是天下无敌。”

    顾靖晖突然笑道:“我的鸢儿是不是想要那样的夫君?”

    秦鸢看了眼顾侯爷,没作声。

    顾侯爷道:“有妻如此,我也会想法子粗通文墨的,不然只怕松山先生都会瞧我不起。”

    秦鸢幽幽道:“何止是松山先生,夫君莫非忘了我爹督促你向学的拳拳之心,不知《春秋》、《三国演义》何时能读完呢?”

    顾侯爷硬着头皮:“……我今日才听了松山先生说了司马懿装病故事,说来松山先生还真有点奇怪,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,似是大有深意,我着实不解,只能寻你来帮我解惑了。”

    秦鸢好奇扬眉。

    顾侯爷到了此时又卖起了关子,道:“说来话长,不如先吃完再说。”

    用完膳后,秦鸢命人将东西撤了下去,又用茶水漱了口,换上了新茶,正要细品长聊。

    顾靖晖问:“我们出去走走?”

    秦鸢想了想道:“今日有些乏,不太想动弹。”

    顾靖晖道:“我们再换个地方去看流萤,不是还要想些好诗么?”

    秦鸢犹豫道:“你不是还要说松山先生的事?”

    “无妨,我们边走边说,昨日我见宝珠从水里划船出来就想了,若是我们二人去秋香榭,坐在船上看流萤岂不是更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