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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鸢想顾宝珠和顾六夫人姑嫂情深,便有此一问。谁料,顾宝珠叹了口长气,道:“尚未,之前说六嫂身子弱,不能费心,我出了禁闭就去看了一次,略略说了些闲话,赵嬷嬷就说我累着烦着六嫂了。后来六嫂病得重了,看得比个琉璃人还要小心,我就不敢去了。”
顾宝珠没心没肺的,胡言乱语一通,只怕让顾六夫人心思更重,也怨不得被赵嬷嬷嫌弃。
秦鸢笑了笑,道:“我也没去,去了也不知说什么才好,前几天她被徐夫人气昏了,我瞧她已廋成了个骨头架子。本来好好将养还能多些日子,偏偏徐家没完没了。也不知道徐珍究竟去了那里,害得我们和徐家反目成仇,六弟妹原本是一番好意,才将徐珍请到侯府来小住好相门好亲事,还打着陪你学刺绣的名义,也算是用心良苦了,谁知竟惹了一身骚。如今徐家不依不挠的把你六哥给告了,说了些不好的话,你六哥气的要命,说是要反告徐家呢。”
顾宝珠瞄了眼秦鸢,唇瓣轻颤,好半天才道:“三嫂是说,六嫂是为了徐珍才病成这样的?”
秦鸢喝了口茶,含了颗蜜枣在嘴里,慢慢吮吸,只剩了个枣核,压在舌下,这是个生津养气的法子,她得空了便这么着。
“算是个影子,也不止这件事,只是徐家总拿着徐珍的事情做筏子来闹罢了,毕竟还要脸,有些事大家都要藏起来,我也不好说给你听,姑娘年纪还小,还没掌家呢,等你再大些,会说给你听的。”
顾宝珠英眉一扬,道:“是不是三嫂在为六嫂和六嫂娘家遮掩?”
秦鸢:“……都说了不说了,揪着这个做什么,你若是无事就去别地转转,我还有一堆事要做。”
顾宝珠被撵了也不觉难堪,也没发怒,口口声声道:“三嫂何必瞒着我,若是三嫂告诉我,我也不让三嫂吃亏,告诉你一个徐珍的事。”
秦鸢被她缠不过,只好将红叶唤来:“七小姐想知道的,你给她讲讲,我这会子要写几封信,还要看账本,已经耽搁好几天了。”
红叶就陪着顾宝珠聊天,两个说得热火朝天,秦鸢静静坐在一旁,斟酌着写了几封信,等她放下湖笔,她们也说得差不多了。
红叶道:“奴婢知道的都说完了,七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?”
见秦鸢看了过来,顾宝珠摇头,道:“没了。”
秦鸢道:“我知道你最喜欢出去说些府里的事,你三哥之前没少被你编排,你知道了就埋在肚子里,别再出去乱说,让你六哥没脸。”
顾宝珠连连应了,又道:“三嫂,我知道徐珍喜欢出去寻货郎买东西,买的都是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,还送过给我和我院子里的丫头,我都没要,丢在匣子里。徐珍过来学苏绣,少不得要给点好处哄人,她又没什么钱,只能拿这些新鲜玩意来。徐珍丢了的前一天,还去寻了那货郎呢,每次见过货郎,她都被哄得开心,那些婆子们都说她想做进士夫人,瞧上三嫂的堂兄了,我瞅着她只怕更喜欢那货郎。”
红叶听了直皱眉。
武将家的女儿,说话真是直爽的吓人。
秦鸢反问:“货郎?”
当初奉旨敕造时,侯府占了半条街,邻舍们都是高门大族,中间杂居着些小门小户和侯府成了家在外居住的奴仆们,顾氏的族人大都住到了后面的一条街。
货郎在这里转悠,能做多少生意?
难道都是做哪些婆子丫鬟的?
秦鸢着实不解。
顾宝珠眨了眨眼,笑道:“嫂嫂每次出门,府门前都是被小厮们清扫过的,闲杂人等不能靠近,又嫂嫂都是坐在车里,自然瞧不见。自打三哥回来之后,兴许是府里人多了还是怎么着,府门附近热闹了不少,有小摊小贩,有乞丐,还有货郎时不时来转转,有好几次我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