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。
说罢,顾六爷瞅了眼顾靖晖道:“我三哥虽然当众不说,心里也定是这么想得。”
秦鸢没看顾侯爷,顾侯爷也没看秦鸢。
顾老夫人道:“老六说的是,老三别以为这些事情简单,这一大家子几百口子人,管起来很是不易。不说别的,就说迎来送往诸事,香火、杯盏等物都得有人看着点算,不然一场丧事办下来,就是没有人在里面做耗贪污,只怕也要损耗不少银钱,略略松弛些,就让外人瞧了笑话去。”
飞快地瞥了眼秦鸢,顾侯爷竭力掩下涌上心头的苦涩,硬声道:“娘说的是,儿子从未觉得简单,夫人这些日子的劳累儿子全都看在眼中,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。”
顾六爷垂下眼帘,一只手在身侧轻握成拳,浑身战栗。
三哥他不对劲。
若是以往,三哥早就柔情蜜意地看向三嫂了,可不会像现在这样,只嘴巴上说这些好听的废话,人却毫不亲近。
顾六爷内心乱成了一片。
顾宝珠问:“娘,六嫂往日里也并不怎么交际,怎么这么多人来吊唁?”
顾老夫人道:“你还小不知道,红白喜事走动的都是人情世故,你三哥如今得势,亲王公侯都要给个颜面,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。”
说着说着神情就有些低落,道:“你未曾谋面的几个哥哥办得都没你六嫂的热闹。”
顾六爷赶忙道:“母亲,今非昔比了。”
顾老夫人强笑道:“对,今非昔比了,我这话也是说给你们听的,人情薄如纸,咱们礼节上别出错就行,也别被这些虚头巴脑的糊了眼,咱们倒霉的时候,狗都不理,得势了谁都要来走动。你们要守住本心,不要翘了尾巴,须知一时得意不算什么,能得个善终全家平安才是难事,切记要多做善事,多惦记着对咱们好的人。”
众人都道:“记住了。”
李郎中一一把过了脉,道:“几位主子的身子骨都还好,就是小少爷和小小姐年纪还小,荤腥全都断了只怕是熬不住。”
顾六爷拉着李郎中道谢,又问有无什么忌讳之处,李郎中道:“年幼失恃极是难熬,晚间没有做噩梦痛哭惊厥已是难得,过些日子慢慢调理便是,只饮食上不能过于苛刻了。”
他只是个郎中,总不能说让孩子们守孝期间不断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