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。
楚凌也不等她回答,就自己说下去了:“因为她心里也清楚,那些侍妾,不过都是张秀消遣的玩意。没有触及底线,也就能睁只眼闭只眼。若是认了真……”
他手上的力道蓦然收紧,疼得姜芜小脸都皱到了一起。
好在又很快就放开了。
“你最好,是真的怕我。”
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,明显还在生气的男人,就这么离开了。
姜芜半跪在床上,喘了好半天的气。
她怎么不怕?她怕死了。刚刚她有一种感觉,楚凌如果留下来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。
极度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姜芜头埋在被子里哭了起来。
凭什么?凭什么自己就只能受着这屈辱,他跟旧情人之间的问题,凭什么就要对自己发泄?
姜芜憋屈死了,憋得胸口直闷,恍若呼吸不过来。
阳舟就不会这样,他就不会这样对自己。
枝芝原本是惯常地在楚凌走后来查看姜芜的状态,每次夫人这个时候都是不会好过的。这次也不例外,只是仿佛更严重一些。
她聪明地没有出声,等着这人静静地宣泄情绪。
夫人没有哭出声音,当然,这么说也不准确,她几乎是在默默地哭着的,但时不时地也会发出抽气声,以及喉间抑制不住的呜咽。一抽一抽得,好不可怜。
她想起方才快步离去的大人,更像是怕怒火伤到人的落荒而逃。
呼,她舒了口气,自己当初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,居然会生出那种心思。她再次庆幸,还好是没有掺和进去。
这俩人,大概就类似于武林高手在比拼内力,他俩倒是旗鼓相当了,但是旁人掺和进去一个,就要死一个。
直到发现夫人像是接不上来气了,枝芝赶紧过去将她的头从被子里捞起来。
姜芜像是濒死的鱼突然进了水里,终于可以呼吸。
她刚才只觉得脑子都要糊涂掉了,朦朦胧胧里有许多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她来不及抓取,只能在接触到空气后大口呼吸,而后眼睛一红,忘了方才的种种不适。
枝芝在给她后背顺气。
哭好了,姜芜方才开口:“去给我准备一下,我要沐浴。”她身上仿佛出了一层汗。
“是。”
“将被子也换了。”话里还有哽咽。
“是。”枝芝一一应下了,耍小脾气的夫人,就像是孩子一般,她想着。
***
不出所料,姜芜又是一夜未眠。
晨起的时候,她头疼的厉害。
“夫人,要不去外面走走吧。”枝芝提议。
姜芜没有反对,兴许外面新鲜的空气能让她的头疼好一些。
路上,枝芝跟她说,那个如月郡主,被楚凌直接带回了府里。
姜芜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。
这也不意外,楚凌巴巴过去英雄救美,亲自护着回来了,再接进府里,简直太过顺理成章。
“是住在桃花院吗?”她问。
“不是,”枝芝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,“是在客房。”
那倒是奇怪了。
想到十几年未见的人就在同一个府邸里,姜芜内心升起了一丝好奇,但是很快就被自己按下去了。
以后那两个人的事情,她才不能掺和了,就让楚凌自己争点气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