劾任何人贪腐那绝对没跑,都是铁板钉钉的政绩!

    可是现在,张敷华这位新晋总宪,竟然破天荒地反其道而行之,主动要求小皇帝废除科道言官的风闻奏事特权!

    那这样一来,科道言官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?

    区区七品小官,无权无势地,谁还会搭理你们?

    必须要有确凿证据,科道言官才可以上奏弹劾!

    可问题在于,你们这些科道言官,又不是刑部,又不能缉拿审问犯人,你上哪儿找证据去啊?

    而且还是“确凿证据”!

    不知道为何,群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!

    实在是张敷华此刻的表现,太过诡异了一些,好像在谋划着什么大事!

    东阁大学士谢迁当即出列,驳斥道:“陛下,万万不可!”

    “风闻奏事乃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祖制,如何能够更改?”

    汤昊没有想到,第一个冒出来反对之人,竟然会是这个谢迁。

    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,按照现在这些廷臣的想法,科道言官要是失去了风闻奏事的特权,那他们自然就没办法制衡监察百官了,都察院也就没了继续存在的意义。

    没了都察院限制掣肘百官,那他们还不是想怎么贪腐就怎么贪腐?

    谢迁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干吏,他此刻跳出来反对,不希望都察院形同虚设,也就可以理解了。

    不过汤昊更喜欢李东阳跳出来,然后他再收拾这狗东西。

    只是可惜这条老狗现在被打得怕了,现在还趴在地上一言不发,不敢吭声。

    所以,汤昊只能将矛头对准了谢迁。

    “真是笑话!”

    “既然谢学士说祖制不能更改,那“官员贪腐六十两及以上者剥皮实草”,这也是太祖高皇帝的祖制,要不现在就恢复了如何?”

    汤昊朗声开口道,直接怼了谢迁一番。

    “本侯觉得这一条祖制就很不错嘛!”

    “刚好何天衢等人贪腐受贿严重,多的两万两银子,少的也有好几百两,不过都是超过了六十两的!”

    “既然谢学士称祖制不可更改,那本侯这就按照太祖高皇帝的祖制行事,将何天衢等三十二名御史全都剥皮实草,丢进皮场庙里面警示官员,如何?”

    “汤昊!”谢迁勃然大怒,“伱休要在此胡搅蛮缠!”

    “胡搅蛮缠?”汤昊冷笑道:“你们想要的祖制,那就是祖制,就不可以更改;对你们不利的祖制,你们是绝口不提啊!”

    “这祖制到底是谁的祖制,是你们这些文臣缙绅嘴巴里的祖制吗?”

    “够了!”刘健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

    他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劲,汤昊与张敷华好像在谋划着什么,而且一定会与都察院有关。

    只是问题在于,他们谋划的事情,当真可行吗?

    刘健深吸了一口气,斟酌了一番措辞,这才缓缓开口道。

    “陛下,厘清吏治乃是长久之事,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。”

    “现如今的大明,已经经不起折腾了,更不能恢复洪武年间那些严刑峻法!”

    “据老臣所知,大多数的官员并不想贪腐,可是这俸禄太过微薄,又经常是折色发放,官员连养家糊口都做不到,更遑论其他?”

    “老臣恳请陛下三思!”

    刘健这番话,看似是在说官员贪腐的问题,实际上是在说给汤昊和张敷华听的。

    厘清吏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,而是一件耗时良久的重大国策!

    不管你们二人想要干什么,那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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