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提醒道:“大司马,你这大笔一挥,就是断了这个官员的生计,毁了他们的前程啊!”

    “而且人数如此之多,整个兵部上下恐将迎来一场大清洗,大司马当真下定决心了吗?”

    许进展颜笑道:“老大人放心,我于兵部任职多年,对这些人大多都比较了解。”

    “其中大部分人,都是巴结奉承刘大夏与熊绣之人,说得再直白一些,这些就是他们的党羽,均是湖广籍官员!”

    “剩下这少部分人,则是利用手中职权贪腐受贿,亦或是倒卖军械中饱私囊,但因其背后站着某个士族,所以刘大夏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!”

    话听到这儿,张敷华已经是满脸铁青!

    “真是岂有此理!”

    “这刘大夏怎敢如此纵容这些国之蛀虫?”

    “老夫真是瞎了眼,还一直以为此人是个刚正不阿的真君子!”

    面对张敷华的评价,许进面无表情,也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刘大夏其人如何,是非公道自有评说。

    事实上,所谓乡党,归根结底还是士绅。

    在朝为缙绅,在乡为士绅,乡党也只是士绅将触角延伸到朝堂上面的一种形式罢了。

    刘大夏与李东阳等人结党了这么多年,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正人君子?

    哪怕他刘大夏自己洁身自好,但因为他们这湖广乡党而谋利之人,绝不在少数!

    所以,为了自己也好,为了百姓也罢,这些湖广党羽都留不得了,最好是趁此机会一网打尽!

    “总宪大人,这一次要劳烦您老出手了!”

    许进起身向张敷华躬身一礼,这一次他持的晚辈礼。

    张敷华见状略显迟疑,并没有应声。

    他并不是在害怕什么,而是担心这番大动作,是不是会引发朝堂震动,局势不安!

    许进见状当即说出了汤昊那句话。

    “总宪大人,汤侯托我给您带句话。”

    “官吏哭,总好过百姓哭;一家哭,总好过一县哭!”

    张敷华闻言一怔,随即哑然失笑。

    这句话,乃是范文正公说出口的。

    范文正,即范仲淹,忧国忧民的一代忠良贤臣。

    当年为了改变前宋积贫积弱的现状,范文正联合韩琦、富弼、欧阳修等名士一起号召革新变法,并赢得了前宋仁宗皇帝的支持,史称“庆历新政”!

    “大司马,你可知“庆历新政”?”

    张敷华突然发问,许进有些始料不及。

    不过他毕竟是科班出身的正经进士,所以很快也反应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庆历新政,是范文正公主持的一次变法,旨在富国强兵,以整顿吏治、解决冗官、冗兵、冗费问题等为中心……只是可惜,失败了!”

    “是失败了,但也不是完全失败了。”

    张敷华起身,一双苍老眸子中满是深邃。

    “庆历新政通过严格考核,使大批碌碌无为或贪腐的官员被罢官免职,一批务实能吏被提拔到要害职位,前宋朝廷行政效能提高,财政、漕运等状况有所改善,萎靡的政局有所起色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是可惜,他们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,以致于被群起而攻之,宰相章得象联合台谏官员,攻击范仲淹、欧阳修等人是“朋党”,说他们“欺罔擅权”“怀奸不忠”,还动用各种手段攀诬攻讦……”

    “最终,庆历五年春,范文正公被罢去参知政事,同一天富文忠公亦被罢去枢密副使,紧接着朝廷罢磨勘新法、任子新法,韩琦罢枢密副使,自此主持变法改革的主要人物,全被逐出朝廷,而这场轰轰烈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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