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中山侯没有其他要事,那本官能否……离去?”
“可别!”汤昊面无表情地侧过了身子,“本侯可受不起你的大礼!”
“长芦运司都运使宗钺,见过中山侯!”
“大人!”
好好的充实九边之策,结果却变成了朝廷带头谋利,百官士绅集体谋利的工具!
王文庆丝毫没有注意到汤昊的自称,也没有注意到宗钺那越来越黑的脸色,还在不停地叫嚣道:“大人明鉴!此獠定然是从其他州府流窜过来的盗匪,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刁民贼子!”
“怎么样?要不要再骂本侯是个刁民,要不要再杀本侯的头?”
什么?
中山侯?
他竟是那个狂徒莽夫?
王文庆难以置信地扭过头,确认了一下汤昊“剃发除须”的特征后,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,随即眼前一黑,竟是被吓得直接昏死了过去。
宗钺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王文庆脸上,恶狠狠地低喝道:“你这个蠢货,还不闭上你的狗嘴!”
听到这话,宗钺顿时神情一僵,整个人尴尬得无地自容。
只是,那一次,他这位都运使大人,是坐着轿子来的,周边两道全都是跪倒在地上向他磕头的人,他甚至都嫌弃得没有掀开车帘,唯恐被污秽之气脏了身子。
奈何现如今小命握在人家手里面,他只能寄希望于天津另外两卫的指挥使,能够及时赶来救援,否则落到这个狂徒莽夫手中,只怕会生死两难!
横空出世的大明中山侯,杀人不眨眼的莽夫汤昊!
该死的,这尊杀神,怎么突然管起盐场运司的事情来了?
宗钺深吸了一口气,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,正在思考着措辞对策,想要保全身为士大夫的体面。
他们不知道,官府会做出什么反应。
只见王文庆一见到宗钺,就像是见到了救星,立刻上前抱住了他的腿。
要说还得是弘治皇帝这位“中兴之主”,怪不得那么受士绅缙绅喜欢爱戴呢,带着大家一起发财的人,谁会厌恶呢?
发展到了现在,盐场运司自成一派,只要按时向中央户部缴纳一定数量的盐引,剩下的那些可都是他们自己可以支配倒卖的利益了。
所以,这就是为何运司糜烂,为何朝廷知道,却一直没有清查的原因!
查?
伱想怎么查?
派遣过来的盐道御史,哪一个不是所谓的清流直臣,可最后结果呢?
想他宗钺当年,被升为长芦运司都运使,虽然连升数级,他却悒悒不乐,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面目可憎的样子。
因为没有选择,哪怕他不愿意,家族也会逼迫他为家族谋利,整个运司官场也会逼迫他向现实低头!
所以,昔年意气风发渴望为国为民的新科进士,变成了如今贪腐受贿的都运使大人!
现在,你汤昊想查,想凭一己之力动各发势力的利益,你这位中山侯……凭什么?
连弘治皇帝都不敢查,宁愿躲在宫廷里面当个糊涂蛋,你汤昊不过区区一个中山侯,哪怕背后站着小皇帝,那又如何?
宗钺忽然发现,他好像还未曾行至绝路!
只要这个中山侯可以聊,愿意接受银子,或者说等到天津卫来援,那他就可以逆风翻盘,甚至反咬这个中山侯一口!
所以,都运使大人也挺直了腰板,神情自若地看向汤昊,压低了声音给出筹码。
“中山侯,只要您开口,本官愿意分割出一些利益,按时送到侯爷府上……”
瞧见这家伙前恭后倨的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