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指挥使之流不过都是虚的罢了。

    这诏狱“其室卑入地”的建筑位置,使得诏狱非常阴冷,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温暖,此外空间很小,犯人又多,传染病在诏狱犯人中很容易流行,“人多地窄,疾疫易生,疠气所传,死亡相继”。

    “我这辈子赤条条地来到大明,现在又赤条条的离去,没什么好遗憾的,就是此次随我出海的那些战兵兄弟,鉴于局势需要,我留下了三千兄弟在济州马场,五百兄弟在琉球国。”

    因为死牢关押的全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囚,所以全部都建于地下,断绝有人越狱的可能。

    很快来到了一座囚室,颇为干净整洁,甚至地面上还有一层毛毯,此外墙壁高处还有一扇窗户,甚至有阳光从中投射进来,显然这就是诏狱中的“贵宾室”了。

    这一礼,不是因为汤昊帮他铲除了刘瑾安插在锦衣卫中的眼线杨玉,而是感谢汤昊不顾己身悍然入宫杀了那个娈童凤儿,逼迫小皇帝回心转意走上正道!

    莫说两个人的私下交情了,光是这份为了家国大义不顾己身的壮举,牟斌就钦佩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哪怕有的人硬撑着一口气,侥幸活了下来,可整个人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身受重伤,出去之后也活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,因此更是奠定了锦衣卫的赫赫凶名!

    不过,这些都跟汤昊没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这北镇抚司诏狱之中光线黑暗,各种腐味臭味充斥鼻腔。

    缇帅牟斌亲自在前面引路,比之先前的态度还要恭敬不少。

    朝廷为保证其审狱的独立性和保密性,北镇抚司治狱所得的供状,可以越过锦衣卫堂上官直接上达皇帝,这意味着北镇抚司在编制上虽隶属锦衣卫,实际是一个独立运作的挂靠机构。

    在这黑暗寂静的死牢之中,被关在锦衣卫死牢之中的囚犯,无不是一个個面若死灰,目光呆滞,了无生机。

    牟斌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随即重重都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汤昊似笑非笑地看着牟斌,故意出言打趣道:“怎么,就因为我替你杀了那个杨玉,所以缇帅这是在投桃报李吗?”

    这就是牟斌。

    他们说是活着,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,不过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罢了。

    一个愚忠而又正直的锦衣卫指挥使。

    诏狱中毕竟出名的酷刑,如有拶指、上夹棍、剥皮、舌、断脊、堕指、刺心、琵琶等等十八种,而且在这过程中还在不断研发,刑罚也越来越惨绝人寰。

    就比如那个一直弹劾张家兄弟横行不法的李梦阳,可以说是诏狱的老客户了,隔三差五的都被丢进来,牟斌也从来没有亏待苛责过他,好吃好喝的供着,没事儿的时候还曾一起开怀畅饮。

    汤昊径直坐在椅子上面,然后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牟斌闻言一怔,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不管是动用私下渠道,还是汇报给朱厚照,请缇帅想办法召回这些兄弟。”

    “但此事涉及皇帝陛下,涉及宫闱隐秘,所以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不敢插手,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
    “若我被枭首示众,那缇帅就立刻将这些东西全部焚毁,绝不能流入那些士绅缙绅手中!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牟斌不免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“汤侯,何至于此啊?”

    “陛下只是一时糊涂,你于陛下有救命之恩,陛下肯定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!你不懂!”汤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“我比伱还要了解咱们这位陛下!”

    “这老朱家的帝王,骨子里的本性,就是刻薄寡恩,太祖高皇帝如此,太宗文皇帝如此,历代帝王都是如此,为了自身权势可以牺牲掉任何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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