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满朝哗然!

    “经查,从弘治四年到弘治十三年,短短九年的时间,被藩王、权贵豪强侵占的陕西牧马草场,多达两千五百余顷;弘治十六年,陕西草场仅剩下六万多顷。”

    听见这话,武廷宦顿时瘫软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武廷宦陡然身子一颤,随后硬着头皮厉声呵斥道。

    不是这些大明王朝的士大夫们,一个个都这么勇的吗?

    “很好!”

    “非是臣等不愿上报,而是这马政糜烂……”

    独夫啊!

    跟“独夫”搭配的还有个“民贼”!

    专指那些残暴无道、众叛亲离的统治者!

    这恐怕是他朱厚照即位称帝这么久,第一次被人当众指着鼻子怒骂是个昏庸无道的独夫民贼了!

    缇帅牟斌和张敷华连忙点头。

    不出所料,朱厚照都快要被气疯了!

    “陛下饶命!”

    “饶命啊陛下!”

    谢迁、杨廷和、王鏊、韩文等文臣脸色大变,额头上直接冒出来了冷汗。

    他在赌,赌这个正德小皇帝,不敢跟天下士绅对着干!

    毕竟弘治年间,这种脓疮被人挑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,弘治皇帝起初知情后那也是一样的勃然大怒,紧接着就派遣御史前去查证,可最后查出来的真相却让他投鼠忌器,不敢轻举妄动,最后不了了之!

    马政如此,盐政亦是如此!

    所以武廷宦想要赌上一把,他相信文臣缙绅把持朝政这么多年,朱厚照这个皇帝也不敢拿他怎么样!

    然而当他这话一说出口后,满朝文武全都齐刷刷地跪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汤昊直接出列,朗声奏道:“陛下,成化十六年,成化帝为加强对管马管的监督,推行了一系列的政策,如重处渎职官员、兵部官亲临督察、太仆寺官复查马匹等,凡马非管马太仆寺丞等官印验者不收,其通同作弊者以枷项编戍之罪,而折收马价之际必兵部官亲莅之,仍交盘其存留者以数上闻!”

    汤昊此刻也有些发懵,紧接着跪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没人胆敢提出质疑。

    “真是好得很!”

    随着皇帝陛下一声令下,两名禁军甲士当即走了进来,然后不由分说地摘掉了武廷宦的官帽,扒掉了他身上的官服,然后强行架着其拖到了大殿门口,短暂沉寂中,只能听到武廷宦惊慌失措的求饶声音,可惜并没有任何用处。

    “你最好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,否则朕今日必要杖杀你!”

    “都察院何在?”

    “着都察院即刻派遣御史,前往西北各牧监清查牧场被侵占一案,不管是哪個藩王,不管是什么权贵,他们要么乖乖地把牧场还回来,要么朕就砍了他们的脑袋!”

    杨一清直言不讳的代价,就是引来了皇帝陛下的滔天怒火!

    紧接着下一刻,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。

    太仆寺卿,秩从三品,管理天下马政的最高领导机构,位列朝堂小九卿。

    武廷宦出身山东兖州府官宦世家,仕途之路一帆风顺,可谓是青云直上,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,使得他身体不出所料的有些发福,更是从未受到过如此屈辱性的刑罚。

    仅仅是三板子下去,武廷宦屁股下面就开了花,直接高声哭喊着认罪,再也不敢质疑皇帝陛下的威严了。

    听到他喊了招,朱厚照这才冷哼着挥了挥手,示意把人押下去审问。

    张永立刻前去安排,他也是看出来了,今日皇帝陛下要再次对文臣缙绅举起屠刀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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