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地看向朱阳铸,哀求道:“儿子不想这辈子就这样囫囵恍惚地过了,一辈子一眼就望到了头!”

    “就算最后汤侯做不到,父王直接将儿子开宗除籍便是,儿子绝不会牵连到王府!”

    开宗除籍这种话都说出来了,朱阳铸自然明白了这个儿子的决心。

    他也曾经年轻张狂过啊,他也想过为大明闯出一番事业,可是宗室身份的束缚和桎梏,让这位鲁王爷还没开始沸腾的热血直接就凉了下去,最后只能把那一身使不出的劲儿全都发泄在了女人上面……

    朱阳铸看着这个他不是很喜欢的儿子,第一次打从心底里面为这个儿子骄傲。

    “去吧!”

    “要是真出了事,为父就算舍弃王位不要,也会保下你!”

    “你是我朱阳铸的亲儿子,你是太祖高皇帝的七世孙,谁都不能动你!”

    在这一刻,朱阳铸骨子里面的骄傲,彰显无疑。

    就算那些文臣缙绅想拿此说事,攻讦他们父子二人,那也要面对天下藩王宗室的怒火!

    真以为藩王宗室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被逐出权力中枢,一点想法念头都没有了吗?

    若是藩王宗室可以入朝,大明哪能让这些该死的文臣缙绅把持朝政?

    朱阳铸起身,郑重地向汤昊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“汤侯,这个逆子就交给你了!”

    “不管成与不成,您都是鲁王府的恩人!”

    汤昊笑眯眯地受了这一礼,然后带着朱当沍起身离去。

    等他们走后,鲁王世子朱当漎忧心忡忡地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父王,您糊涂啊!”

    “您怎么能同意让小弟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去又如何?不去又如何?”

    朱阳铸看着这个循规蹈矩了一辈子的嫡长子,嗤笑道:“难道你也想让自己的子孙,像为父这样做一辈子混吃等死的纨绔废物,还要对那些文臣缙绅巴结献媚吗?”

    朱当漎闻言一怔,满脸悲凉之色。

    他这辈子,又何尝不是这么过来的呢?

    “可是父王,一旦陛下对我们生出忌惮猜疑,那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!”朱阳铸目光锐利,一改平日里的浪荡模样。

    “皇帝陛下既然纵容中山侯屠戮士绅,那就意味着陛下对文臣缙绅把持朝政早就不满了,他正与这些文臣缙绅争斗!”

    “这个时候,恰恰是我们宗室藩王的机会,若是可以解除禁令,若是可以进入朝堂,哪怕让我们去跟那些文臣缙绅争斗,也至少比现在做他妈的一头猪猡要又有趣的多!”

    朱阳铸咬牙切齿地低吼道:“大明,是我老朱家的大明,不是那些士绅缙绅的大明!”

    “这种废物日子,老子算是彻底过够了,更别提还要容忍这些文臣缙绅在老子头顶上拉屎撒尿!”

    朱当漎怔怔地看着自家父亲,最后叹了口气,不再出言相劝。

    大不了,鲁王府再被朝廷收拾一顿就是了。

    反正皇帝不可能直接废了鲁藩一脉!

    “父王,小弟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理会,死了就死了吧,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!”

    朱阳铸目光深寒,语气冷冽。

    “但要是他成了,我宗室就有机会重新入朝了啊!”

    “立刻传令给所有藩王,必须推动此事,这是我们这么多年唯一的机会!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,曲阜城外。

    齐彦名等反贼等了一天,眼看城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,便知道孔家不可能主动出来投降了,所以立刻就下令攻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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