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做什么,便去做什么。”
“我娘早亡,父亲染上赌博的毛病,从好端端一个人,变成六亲不认的烂赌鬼,见我生得玉雪可爱,想将我卖进勾栏换钱。”
“他曾经就是这样,想卖掉我娘,我娘不从,触柱而亡,所有人对我隐瞒真相,我其实一直知道,可年纪太小,毫无反抗之力,所以隐忍不发,直至他将手伸向了我。”
“我假意服从,还说去了勾栏,会拿钱孝敬他,哄得他高兴,当晚吃醉了酒,说第二天就送我去那好地方,等我孝敬。”
“等他睡熟,我拿刀砍下他的头,收拾家中细软,连夜奔逃去镇上,恰逢遇见千机门收弟子,便凑过去测灵根,入了门。”
那时,她才七岁。
生活在一个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,腐儒味极重的封建王朝。
君权与父权是压在每个人头上的大山,弯折了骨都不敢抬头。
可她觉得父亲该死,想杀,就杀了。
第二日若无其事地参加千机门弟子考核,对执事说:“我父母早亡,是个孤儿。”
后来进了千机门,她站在气派宽阔的广场上,看见层层高位的最上方,那名身着锦衣华服的威严女子,心想王朝皇帝怕也不如眼前之人。
即便那时的她没有见过皇帝。
她只觉那女子至高无上,心生向往,她以后也要做那样厉害的人。
想做,她就做了。
发明闻讯玉令,做敲门砖,成为女子的数百门徒之一,从平庸的那个,成长为最优秀的那位。
女子尚且壮年,就传位于她,说只有她坐在这位置上,才能发挥出最大的用处。
柳羲和也争气,带领千机门走向繁荣。
“我这一路走来,做过许多事,不是没有错过,可我自认为做到了最好,对得起所有人,也对得起我自己。”
“唯有你。”
柳羲和珍惜地摸了摸柳扶弱的脸,“扶弱,我对你……常觉亏欠。”
“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好母亲,我选择生下你,是我在无数个日夜里,总做同一个梦。”
“我总梦见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,身前悬着一把短刀,那刀平平无奇,并非什么稀罕灵物。”
“它就那样静静横在我的身前,沉默无声。”
“我无数次从梦中醒来,无数次打湿了枕头,后来我实力渐强,无需入眠,却总会想起那个梦。”
“师尊说,凡事必有因果,那刀定是我在哪种下的因,结成的果,于是找来好友为我算了一卦,没能算出因,也没算出果,有关于那把刀的事,混沌一片。”
“可她给我算出了一个孩子,她说我会有一个孩子。”
“我的未来规划里不曾想过道侣,也不曾想过孩子,我便猜那孩子是不是与梦里的刀有关。”
“或许是好奇,或许是一时兴起,我就取我的精血,寻来无数天材地宝炼胎,造出一个孩子。”
“我不像那些做好十足准备,带着满腔爱意迎接孩子的家长,我只是以平静的心情,制作出了我想要的,不曾归于我人生计划中的……”
“一个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