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视频通话,江景承抬手捏了捏鼻梁。

    眼前又浮现出小时候的江晚念目睹母亲自杀去世后死气沉沉的样子,像是精致易碎的瓷娃娃,睁着大大的空洞的眼睛,不会说话也不会笑,会把自己关进柜子里,还会用指甲抓破自己的胳膊……

   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都是他们的父亲江绍泰……

    助理陶毅走进办公室,低声请示:“江总,柳琴韵还在外面等着,说今天不见到您就不走,我让保安把她赶出去?”

    柳琴韵就是当年江绍泰在外面找的小三,还生了一个小儿子。

    江景承眸底的阴戾一闪而逝,面无表情:“让她进来。”

    没一会儿,一个踩着高跟鞋的中年女性,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:“景承,我怎么说也是你小妈,想见你一面还真难,你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看见江景承冷厉森寒的脸,柳琴韵吓得陡然住了口。

    她明明是站着,江景承是坐着,可是江景承朝她看过来的眼神,却有一种居高临下、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睥睨。

    柳琴韵攥了攥掌心,硬着头皮开口:

    “景承,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别的,当初你爸去世的时候,遗产也有我和康康的一份,康康是你爸的小儿子,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给康康留,我只是想拿回属于康康的遗产。”

    江景承身体微微后仰,修长手指在桌面轻轻点着,俊逸的脸上满是嘲弄:

    “柳琴韵,五年前老东西刚死的时候你要不到遗产,你以为现在你就能要到了?”

    他口中的老东西,自然是指他们的父亲江绍泰。

    柳琴韵一惊:“你怎么能这么称呼你父亲?”

    随即深吸一口气:“你父亲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立遗嘱的事,也说过遗产会有我们一份,可是他去世后我连一分钱都没见到!你父亲那么疼我和康康,不可能不给我们留遗产!”

    听见柳琴韵这话,江景承眸底蓦地溢出一股暗黑狠厉的气息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,周遭裹挟着巨大的压迫感,看向柳琴韵的眼神满是冷戾。

    “老东西疼你这个情妇,所以逼死了我和念念的母亲,老东西疼你的儿子,所以害了念念……是吗?”

    他每说一句,声音就冷上三分。

    柳琴韵被他狠厉的眼神吓得不寒而栗,连连后退:

    “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当初是你父亲找的我,是你父亲让我跟着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逼死你母亲的事,还有你妹妹小时候的遭遇,都是你父亲害的,和我无关,你肯定都查过了……真的,我也不想做小三,都是你父亲找的我……”

    这也是为什么江绍泰死后,江景承没有把她这个情妇赶尽杀绝。

    柳琴韵早就心知肚明,江景承年纪轻轻就能夺权,成为江氏集团最大的掌权人,把江氏集团所有高层都治得服服帖帖,绝不是个善茬。

    她甚至怀疑,当年江绍泰突发中风,身体瘫痪,没多久就死在疗养院,是不是和江景承有关……

    柳琴韵一瞬间后背发冷,遍体生寒,对江景承的畏惧又高了一层。

    可是她被迫跟了江绍泰这么多年,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情妇,还拼死拼活生下一个儿子,不就是为了捞到一点家产?

    她不甘心什么都得不到。

    柳琴韵放低了姿态,试着哀求道:“景承,康康现在长大了,八岁了,正是花钱的时候,我得好好养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江氏集团的股份,也不要别的东西,你就给我五千万,让我把康康养大成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前段时间我听说念念打碎了一只花瓶就值八千万,我只是跟你要一点生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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