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重。

    直到最后一层纱布揭开,狰狞的伤口露出来,血肉模糊,往外渗着鲜红的血丝。

    江晚念不由得蹙起了眉。

    怎么伤这么重?

    像是被利器割伤的,而且割得很深,皮肉狰狞地翻了出来。

    而沈妄这个当事人,只是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,仿佛对这种程度的伤早就司空见惯。

    江晚念看得心都揪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个狗男人倒好。

    这么严重的伤,从她过来探病到现在,他除了脸色有些微苍白之外,竟没有其他任何异样的神色。

    就跟没受伤的人似的。

    忍痛的能力也太强了吧。

    江晚念深吸一口气,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先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清理消毒。

    然后再换上新的外敷药。

    她纤白柔软的手指轻轻移动,犹如对待伤痕累累的瓷娃娃。

    和平时风风火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动作温柔得都不像她了。

    沈妄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的小心和珍视。

    她那么认真地给他换药,脸上溢满了专注和紧绷,不敢松懈丝毫,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他……

    沈妄的眼神越来越幽邃,盯着女孩明艳勾人的侧脸,视线再也不舍得挪开分毫……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    终于换好药,重新缠上绷带,江晚念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还好,一次都没有弄疼他。

    这才发觉,自己鼻尖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小小汗珠。

    可见在换药的过程中,为了不弄疼他,她的精神有多么高度紧张。

    江晚念一怔,顿时对自己恨铁不成钢。

    她是来害这个狗男人塌房的!

    不是真的来伺候他的!

    气死个人!

    但是药都已经换好了,没办法,江晚念只能恶趣味地在绑绷带时,给他系了一个少女心满满又可可爱爱的蝴蝶结。

    沈妄:“?”

    他歪头,疑问地挑眉看她。

    江晚念凶巴巴地喊:“看什么看,就是给你系的!”

    沈妄:“……哦。”

    隐隐有一丝委屈。

    江晚念凶完他舒服了很多,转身想走,结果换药的时候因为保持这个姿势站了太久,小腿又僵又麻,刚一动,就腿软地朝地面摔去。

    “小心!”男人削瘦有力的手臂,眼疾手快地伸过来,拉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用力往怀里一带。

    江晚念毫无防备地跌进男人结实的怀抱里。

    霎时间,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似是一张无形的网,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包裹,逃无可逃。

    江晚念立刻看了一眼,他竟然是用他受伤的那条手臂拉的自己!

    “沈妄!”

    江晚念顿时有点生气,刚想凶他。

    结果一抬头,猝不及防对上了男人幽暗炙热的眼神。

    浓稠得像是幽深的漩涡,让人甘愿沉溺在其中。

    江晚念凶人的话蓦地消散在嘴边,怔怔地看着男人,趴在他怀里忘了起来。

    男人的另一只手掐着她雪白腰肢,身体与她紧紧相贴,灼烫的体温隔着一层布料传递过来,让她莫名口干舌燥。

    不由自主做出吞咽的动作,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这样浓稠幽暗的眼神……

    是不是又想吻她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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