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原来是送苏怀瑾去医院了……

    昨晚和苏怀瑾一起吃饭,今天又陪他去医院……

    陪苏怀瑾……

    沈妄握着手机的手指陡然捏紧,眼尾一片猩红,一股酸胀的感觉从喉管往上涌,压抑不住地咳嗽出声。

    袁旦正在整理过敏药,听见男人咳嗽立马紧张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妄哥,你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?医生都说了,你过敏太严重,得在医院观察一下,下午才能出院!我还是再送你去医院吧!”

    男人周遭气息阴鸷,似是在压抑着什么,嗓音又沉又哑:“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袁旦急得不行:“可是你身上的红疹都还没消下去,昨天又熬了一夜没睡,身体怎么撑得住?要不然……你要是不想去医院,让念姐过来看看你吧?”

    他觉得,妄哥看见念姐肯定会心情好,对身体也有好处。

    岂知,男人面容泛着病态般的苍白,自嘲地勾了下唇:“她应该没时间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袁旦一下愣住,念姐没时间过来?

    什么意思?

    沈妄盯着手机上江晚念送苏怀瑾去医院的照片,脸色苍白至半透明,眼尾蔓延出几根鲜红血丝,像是从白骨里开出的诡谲妖艳的花。

    他知道,江晚念不喜欢他,看不上他。

    他在江晚念心里什么都不算。

    在江晚念心里,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比他重要。

    他是她不小心沾上、又迫不及待想要甩掉的麻烦。

    可是。

    就算不喜欢,那又怎样?

    当他是废物吗?

    她别想从他身边离开。

    他不会给她提分手的机会。

    不会。

    袁旦担忧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。

    “妄哥,你昨晚一夜没睡,趁现在去午睡一会儿吧,如果你待会儿有事的话,那我给你定半小时后的闹钟。”

    而且刚刚才吃了药,肯定也会犯困。

    沈妄看了眼桌上那个伪装的盲盒,站起身:“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袁旦不放心:“我要看着你进卧室!”

    男人抬起削瘦的手指,皮肤苍白似雪,疲惫地揉着额角:“我会睡的。”

    袁旦仍是不放心,亲眼看着男人躺在床上,他没有立即离开,又在客厅外面待了一会儿,然后悄悄推开卧室门看了一眼,确定男人是真的睡着了,才轻手轻脚地离开。

    闹钟声响起的时候,沈妄从床上醒来,太阳穴隐隐作痛,身上过敏的红疹也开始难受起来,又痒又痛。

    他厌弃地看了眼那些丑陋的红疹,起床走出卧室。

    第一眼就朝着那个伪装的盲盒看过去,视线却陡然顿住。

    怎么拆开了?

    难道……他又梦游了?

    沈妄面色骤然一寒,仔细盯着看了几秒钟。

    还好,那个水晶狐狸还在。

    没有碎掉,也没有被破坏。

    沈妄神色凝重地拿起手机,调出卧室的监控。

    果然看到监控画面里,他躺下十几分钟后,无意识地从床上起来,走出了卧室。

    沈妄立刻把监控画面调到了客厅。

    就见监控里的他,拆开了那个伪装的盲盒,嫌弃地把猪和熊扔了出去,轻轻摸了摸那个水晶狐狸,又放了回去。

    可是下一幕,看见监控里的自己做了什么。

    沈妄周身气息陡然阴沉,神经仿佛被重重撕裂开来,眉宇间戾气横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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