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:HE

    面积有限的屏幕被频繁显示的时间切割成更小的块儿。

    他们有交流,通常在三个对话来回内结束,时间节点大多是某个传统节日,或者某个重要亲友的生日或纪念日。

    沟通送什么礼物,她决定,他出资。

    在所有人看来,虽然他们还没完婚,俨然已是一体夫妻,尤其是缪蓝,对待双方家人礼数周到,从不出差错。

    贺京桐在国外的这两年,她对外的态度始终是理解支持,说他也辛苦。

    似乎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多年的感情。

    但只有彼此知道,这段本应深刻又复杂的关系,因为他的不在,被极致地简化。

    她当眼光精准的选品经理,他当痛快出钱的甲方爸爸。

    合作关系,公事公办,干脆利落。

    缪蓝觉得自己已经习惯的时候。

    贺京桐突然要回来了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周围人太多,她真想喊一嗓子。

    向前望,上山的路骤然变陡,可她自己选的,必须走完。

    手指在屏幕上点触,消息发出:【什么时候回北宁?】

    /

    Edward马球俱乐部秋季最后一场娱乐赛,场上两队都是临时组成,来自一时兴起的诸位公子哥。

    虽然技巧不如专业的马球队员,但观赏性毫不逊色。

    B队的后卫之一一个反手后进球,第四小节七分钟恰好结束,场上一片欢呼。

    贺京桐翻身下马,和队友碰了两下,约好晚上聚一聚,解下的头盔连同球杆一起交给场边的工作人员。

    他牵着马溜达两圈,场外一个蓝头发女生小跑着追过来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,珍视的目光仔细端详贺京桐的五官,是越看越喜欢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Henry,你今天没有戴眼镜,”蓝头发叫他的外文名,普通话并不标准,“但是你赢了!”

    没什么逻辑的转折,意在说明他怎样都很棒。

    贺京桐被饱和度极高的蓝晃了下眼,脑海中抓取她的身份信息,敷衍一句:“没戴。”

    蓝头发上手,摸摸马鬃,“周末我爸爸过寿,你过来玩啊。”

    马儿不习惯陌生的气味和触碰,打了个响鼻。

    贺京桐扯住缰绳,对她这份邀请略感新奇。

    蓝头发的父亲是当地龙头企业的老大,老狐狸精于谋算,明里暗里给他使过多少绊子,养出来的女儿倒是个傻白甜。

    他开口,听起来是玩笑:“我去了万一再把他气出个好歹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?爸爸一向很欣赏你,也要我多多交朋友,他会很高兴见到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我看他不顺眼。”

    蓝头发被他的话惊住,几乎以为是自己汉语不精理解错了意思。

    还要询问,一旁跟来的同伴了解形势,连忙拉住她悄悄说话。

    马场湿润的风拂过,零星有几个词入了贺京桐的耳:engaged,fiancee,jerk。

    还有反复出现的Miaomiao。

    贺京桐待要离开,被蓝头发质问的怒音喝住:“Henry,你已经订婚了?你从没告诉我!”

    她直白大胆:“你明明知道,我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贺京桐比她更直白:“喜欢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?算哪门子喜欢?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是个混蛋,二位刚才不是得出了结论。”他懒得再费口舌,牵马走人,“少陪,Beth——”

    蓝头发气得冒火:“我叫Bel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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