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健也没给众人打招呼,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此地,他打算前往城内某家客栈,和外室云蓉所介绍的一个小老板洽谈生意。

    “这位是钱氏族人,他因为要跟随钱宁家主流落翁洲,其名下数百亩田地再也难以保住,便想着便宜卖给咱们,唯一的要求便是,允许那些佃农照旧耕种,不可随意开革他们,因为这些佃农都是他的亲族好友,他不想让这些人陡然间失去生计啊。”云蓉挽着柳健的胳膊说道。

    这些天来,云蓉施展魅惑手段,在柳健这里也掏摸了上百两银子,虽然钱财不多,但她也想借此机会,入手一二十亩土地,以便安置父母兄弟。

    她也知道,钱宁家主指示钱氏族人这么做,必然不怀好意,八成是想在陆地上多一处联络点,不过这种事情,与她这个风尘女子有个毛关系?

    她当然要拉拢柳健替他站台,把这笔生意谈下来了。

    柳健虽然是个纨绔子弟,但也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的道理。人家把这些田土低价卖出去,只要求安插数户佃农,要说这些农户们中间没问题,恐怕连傻子都不会相信。

    但这笔生意确实很有赚头,如今江南一带地少人多,这些高产水浇田,买到就是赚到,让他柳健就此放弃,他也颇为不舍。

    于是乎,柳健便连夜返回松江府衙,向松江伯周进当面汇报此事,若是周进同意,他就买下这些田地,若是周进反对,他也只能放弃了。

    周进当时刚从宴席上撤下来,先前在酒席上,爱妾张圆圆所执掌的风月堂,有许多新进学员自愿过来表演歌舞,那曼妙的舞姿和稚嫩的嗓音,让周进不禁有些蠢蠢欲动。

    因此,他回到屋子里不久,便将张圆圆的衣裙给解了下来,可还不等他按图索骥,便听到有人汇报说,柳健这厮赶来求见,让周进不禁有些郁闷。

    这厮存心连夜赶来,破坏自己的好事是吧?

    “他不是都提前撤了吗,都这么晚了,还找自己做什么?”周进看着张圆圆的白嫩身子,搓了搓手,没有好气地抱怨道。

    张圆圆却劝道,“算了算了,他也是有要紧事情,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,可不要让人家等急了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话说回来,我在这里又不会跑掉,还不是你嘴旁的一碗菜,任你随时采撷?何必因此耽误了正事?”

    张圆圆看在柳健的两位妹妹柳珊、柳岩和自己略有交情的份上,难得地替柳健说了一回话,劝说周进处理正事要紧。

    周进没有办法,只好恋恋不舍地在张圆圆姨娘的大腿上面捏了一把,随后出来接见柳健。

    及至他听说,柳健是因为想买钱氏族人的田地,却又担心那些佃农中间藏有奸细,所以向他请示的时候,周进的肚子都快要气炸了。

    合着都认为你有正经事情,结果却是这?

    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,你等到过了十天半个月之后,再偷偷摸摸地告诉他周进也不迟啊,为什么一定要急忙汇报给他,坏了他今晚上的风流韵事?

    周进忍着满肚子气,胡乱应付了几句,将柳健给速速地打发走了。

    他心想,柳健这厮确实是个废柴,身边有一个对方卧底都不能察觉,现在还想要贪图便宜,容留对方暗棋在田庄里,他要不是出身高贵,一般人不敢惹,怕是早就被人吃干剥净了。

    “他以后就安心留在黄埔治安队当差吧,再多的差事却不能交给他了。”周进心中计较道。

    黄埔滩一带建筑群已初具规模,对于匠人、丁壮的需求也有所减少,不需要再专门成立一只建筑治安队,周进便将黄埔滩建筑治安队改名为黄埔治安队,限额三百人,仅供维持地方治安使用。

    哪怕这样,周进还不太放心,将自己身边小厮曾祥打发到黄埔治安队做副领队,防止柳健这人不靠谱,出这样或者那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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