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间,已经提前开始拆被子。

    床单和被套她都洗过了,这会儿一个人坐在炕上缝被子。

    村里有小孩跑来说了陈保国被人绑到公社大队,张翠花眼前一黑,差点晕倒。

    张翠花喊了后院砍柴的陈开放,两口子互相搀扶来到公社大队。

    公社大队门口围满了人,这两口子从人群中挤进去,就看到陈保国被人反绑着手,沉着一张脸站在一旁。

    田父田母脱了棉袄裹着田小云。

    田小云面色铁青,发白的嘴唇颤抖个不停。

    张翠花道:“哎哟喂,你们这是干什么?

    公社好歹是个讲理的地方,我儿子到底犯了啥事儿,你们要这么糟践人?”

    许大强扑哧扑哧抽几口旱烟,冷声道:“你们还好意思问?

    你们养得好儿子,大白天的在养猪场对人田小云耍流氓,人田小云都跳河自杀自证清白,要不是别人救得及时,这会儿抬回来的怕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。

    你们两口子说,现在怎么办吧?

    人丫头清白没了,现在事情闹得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,你们说咋整吧?

    是让两个娃儿结婚,还是让你们陈保国接受劳教。

    你们可要想清楚,接受劳教,你们一家人,包括你在部队的大儿子,还有你嫁出去的女儿,上学的两个孩子,出门在外都会被人戳脊梁骨。

    依我看啊,既然你们保国喜欢人家,倒不如让两个孩子结婚算了。”

    陈保国气得想上前踹许大强一脚。

    这个王八蛋,年轻时候就不是个人。

    现在一把年纪,更不是个人。

    陈保国被人拦住,陈开放忍不住,朝着许大强吼道:“放你娘的狗屁?

    我们家虽然穷,但我们陈家人有家规,保国他不可能对田小云耍流氓,他眼睛又不瞎。”

    许大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,整个村子,就陈家一家人是他的克星。

    烦都烦死了。

    陈开放这话说出来,陈保国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他的老父亲,在被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自己前,他还是坚定地选择相信自己。

    他莫名想笑又想哭。

    张翠花附和道:“对,这个田小云,之前三番五次来找我儿子,让我儿子娶她,她现在被人欺负了,又回头来陷害我儿子。

    有人眼瞎看不清,但我们可看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想逼我儿子娶她,门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田母一听,瞬间就不干了,嚎道:“老陈家的,你们可真不是人,我女儿都差点被你们害死了,你们还这么侮辱她,我跟你们拼了。”

    田母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撕张翠花,却被田父一把扯了回来。

    田父起身,一巴掌甩在田母脸上。

    “你闭嘴吧你,还嫌不够丢人吗?”

    田母捂着脸颊瞬间怔住,她在一旁嚎得更凶了,现场堪比杀猪。

    许大强烦得不行,手里的旱烟杆啪啪敲着桌子。

    “都给我闭嘴,再吼我就不管了。”

    田母的哭声这才小了点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