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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年江晚和张庆东自己过年,知道田文君要生了,他们小两口也没好打扰。

    不过,南方带回来的土特产,倒是没少拿给他们。

    除夕这天下午,陈建国带着孩子在门上贴了对联。

    大院很多人都知道江晚毛笔字写得好,今年大院的门上,有一大半的对联是江晚写的。

    江晚现在出门,大院很多人对她的称呼还是江老师。

    田文君两口子带着孩子晚上包了饺子,里面包了八个硬币,三个孩子一人吃出来一个,田文君吃了不到十个饺子,她一个人就吃出来四个硬币。

    剩下一个陈建国没吃出来,最后在锅底找到了。

    陈建国笑道:“媳妇,新的一年你要发大财啊。”

    田文君道:“好,借你吉言。”

    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,生完两个孩子,她的心思得放在孩子身上,哪有时间去挣钱呢?

    大院里时不时传来鞭炮声,今年大院,有几户人家买了灰白电视。

    陈建国带三个孩子下楼去放了一会儿鞭炮才回来。

    田文君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有点难过,很想哭的感觉。

    她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,就是身上哪哪都不对。

    就是很疼,很难受。

    说疼吧,好像也不是疼,反正就是不舒服。

    躺下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
    陈建国进来给她敷腿,田文君时不时难受地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知道她难受,陈建国也是很心疼。

    陈建国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,柔声说道:“再坚持几天,应该快了。”

    田文君做了个深呼吸,说道:“我想发脾气,我难受。

    我全身都难受。”

    田文君说这话的时候,眼眶都红了。

    她是真的难受,不是假的。

    她想发脾气,跟陈建国说这话的时候,语气带着委屈,还带着点商量的余地。

    “你骂我吧,骂我什么都行,只要你心里舒服就好。”

    田文君还是没发脾气,只是一个劲儿觉得委屈,觉得难过想哭。

    陈建国将她抱在怀里哄了好半天,心里这才舒服多了。

    躺下的时候,肚子隐隐泛疼,但还能接受。

    后来,也就不怎么疼了,她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,只是迷迷糊糊感觉肚子上放着一只大手在轻轻地抚摸。

    凌晨四点的时候,田文君被肚子疼醒了。

    她起身去卫生间蹲了一会儿,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有血丝。

    肚子下坠得厉害,腹部扯得难受。

    她一手抱着肚子,一手扶着墙从卫生间出来,陈建国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她。

    田文君道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
    陈建国伸手扶住她,担心道:“是不是不舒服了?”

    田文君道:“我没生过孩子,你去问问妈,我刚刚好像流血了。”

    陈建国心里一紧,说道:“你先回房间去,我去喊我妈。”

    陈建国将田文君扶进去房间,这才去冯志东的门。

    张翠花披着外套出来,小声道:“咋了,是不是文君有动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