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涩。

    当年他们都是十五六岁就当兵,来的时候是个孩子,走的时候也是个孩子。

    一转眼,他们身上已经带着成年人的沧桑。

    说实话,这种感觉让田文君心里一点都不好受。

    赵二蛋想喊姐来着,好几年不见,嫂子两个字好几次到嗓子眼,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。

    好半天后,田文君才道:“你们、你们还好吗?”

    赵二蛋眼泪差点掉出来。

    田文君这话一问出口,张喜娃嘴角的笑容一僵,红着眼眶心虚地抓了抓自己头发。

    “我们、我们挺好的。是吧二蛋?”

    赵二蛋只是傻乎乎盯着田文君,目光中是各种心酸和委屈。

    赵二蛋委屈,再也忍不住,泪水滚落。

    田文君道:“哭啥?”

    江晚看得鼻子一酸,说道:“二蛋,快别哭了。”

    赵二蛋倔强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,哽咽道:“我没哭。”

    田文君道:“好,没哭。

    先别说了,这都到饭点了,走吧,我们去吃饭,边吃边聊。”

    赵二蛋道:“姐,我们吃过了,你们赶紧去吧,我们要在这里等活干。”

    田文君面色突然严肃起来。

    “赵二蛋,几年不见翅膀硬了是吧,连你姐我的话都不听了。

    赶紧走,再不走我回头就给陈建国打电话告状。”

    赵二蛋低头,小声嘀咕道:“你告状了他也来不了。”

    江晚笑道:“行了行了,好不容易碰到你们两个了,我们先去吃饭。

    二蛋,你不是最心疼你姐了吗?

    我可告诉你啊,你姐早上起来到现在可是还没吃饭呢。

    你要不吃,她肯定也不吃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张喜娃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田文君弯腰去拿两人脚边的工具包,张喜娃先一步弯腰拎起来,笑道:“嫂子,你别碰,小心弄脏你的手,我们两个来。”

    田文君道:“不怕,弄脏了再洗。”

    田文君和江晚走在前面,张喜娃和赵二蛋两人默默跟在身后。

    进去羊肉馆一坐下,服务员给他们倒了水。

    江晚道:“老板,给我们先来十盘羊肉。”

    老板一听十盘,高兴道:“好嘞,马上就好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老板担心他们反悔还是咋的,十分钟不到,桌子上就摆满了十盘羊肉。

    江晚还点了很多菜,羊肉下锅后,田文君基本就没吃几口,都是在给他们两个人的碗里夹。

    两人面前碗里的肉,堆得就跟一座小山似的。

    田文君道:“赶紧吃吧。”

    两人已经好久没吃肉了,这会儿看见肉哪里还能忍得住。

    两个人低头狼吞虎咽,田文君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前两天她看得没错,确实是他们。

    江晚也给田文君碗里夹了肉,四个人这才一起吃。

    最后,江晚看肉不够,又加了几份羊肉和牛肉。

    兜兜转转,有缘分的人早晚还会遇见。

    晃晃悠悠,错的人早晚会分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