胆水都吐出来了,哪里能回答?
夏伟只得抬头看向泼水的罪魁祸首,许宁言。
正俏脸含霜,拎着水桶,气咻咻地瞪着他们呢。
夏伟本来责问的语气,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几分:“你,你这个人,怎么能泼泔水呢?”
许宁言冷笑:“我家门口,我想泼啥泼啥!要是你们嘴再贱,我连都粪都敢泼,信不信?”
“你,你这个人,好生不讲道理——”其他两个知青愤愤不平地道。
“呸!你们讲道理?你们讲道理跑来堵我家的门?来告诉我,这是哪门子的道理?”
“要脸不要脸?欺负我家顾大哥老实嘴笨是吧?他跟你们讲道理,你们耍无赖!我学你们,你们又开始讲道理了?这道理是你家的?就只能你讲?”
“别说顾大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就是知道,凭啥告诉你们?你们是他的谁?上来就问,不说就骂人!这又是什么道理?还城里人,别丢人现眼了!”
“还不快滚?再跑到我家门口来堵门闹事,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大队长和支书去?我倒是要看看,你们这五六个人跑来我家门口闹事,到底是想要干什么?是你们下乡知青对我们贫下中农不满吗?还是要聚众闹事?你们可都想清楚了!”
许宁言将手里的泔水桶往地上一放,全力输出!
前面一些话还罢了,只是臊得几个知青脸红。
可最后面几句话一说出来,几个知青脸上一下子就白了,他们才意识到,他们这贸然地跑到许宁言家来,闹这么一出的后果。
如果许宁言他们不追究还好,一旦追究起来,他们的履历里就要添上一笔不光彩的记录了。
别的不说,起码最近几年都不要想着能回家探亲了。
就算有回城的指标,轮到谁头上,都轮不到他们的头上了。
想明白这一点,几个人的腿都软了,肠子都悔青了,看向三个还在狂吐的知青的眼神里,都充满了怨恨。
要不是他们出言不逊,何至于此?
夏伟虽然脸都白了,可脑子转得飞快,十分识相地道歉:“对不起!是我们的不对!顾同志,许同志,请你们高抬贵手,放过我们这一次!前往不要惊动大队长他们,不然我们的档案里要是记录了这个,成了污点,这辈子只怕都完了!”
“顾同志,我们真的知道错了!求求你们,原谅我们这一次吧!我们再也不敢了!”
他看许宁言炸了毛,护着顾致远的模样,知道想让许宁言松口恐怕很难。
求一求顾致远,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