篓背在身上,淡淡地道:“之前我生不如死年纪还小的时候,也曾经想过,若是我不是许银来和沈月娥的女儿,而是有自己的亲爹妈,他们要是能来救救我,该多好。可是我盼啊盼啊,没有盼到人来拉我一把!”
“如今我已经长大了,能养活自己了,日子也好起来了,也不需要这份迟来的关心和弥补了!”
“我许宁言不缺爹妈,好不容易摆脱了许银来和沈月娥,我可没有再给自己认个亲妈后爹的爱好!”
“所以,不管许叔你说的是真,还是假!在我这里,都不管用,我谁都不认!听明白了吗?若真是想弥补什么,那就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!谢谢!”
说完背着背篓,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去。
许长风怅然地看着许宁言的背影远去,整个人有几分失魂落魄,好半天才举起手来,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扇了两个巴掌。
脸颊一下子就肿了起来,他却恍若未觉,好半天,有两点水滴落在了衣服上……
许宁言下了山,回到院子里,忍不住先灌了两口水,压住了心底的恶心。
真是恶心!
心情不好,许宁言打算做点好吃的,从空间里翻出一只之前囤的农家小母鸡,煮一锅鸡枞菌鸡汤正正好,吃了去去晦气。
还可以清炒一个鸡枞菌。
就做个全鸡枞菌宴,虽然只有两道菜。
许宁言这边忙活着,就听到了人敲门,“许同志,在家吗?”
是陈芳芳的声音。
许宁言扭头:“门没关,自己进来吧。”
陈芳芳笑盈盈的拎着一个小篮子进来,里头也是满满的一篮子鸡枞菌:“我今天偷空去采了点鸡枞菌,拿来给你尝尝鲜,咿,你也上山了?”
进来就看到了许宁言身边背篓里的鸡枞菌,顿时乐了:“我这可是送多余了——”
许宁言也不跟她客气:“不多余,今天吃不完,留下给我晒干了带着回县城吃!”
一面就留陈芳芳吃午饭。
陈芳芳跟许宁言时常打交道,又有利益牵扯,两人的关系很是不错了。
虽然两人没有说明,可都有默契,陈芳芳就是许宁言留在团结大队的一双眼睛。
有什么风吹草动,或者事关她的,陈芳芳都会留心。
今天陈芳芳来,肯定有什么事。
陈芳芳也就顺势留了下来,一边帮着许宁言摘洗菌子,一边小声地说着牛棚那些人的情况。
她是知青,加上又嫁给了大队里的人,也算是团结大队的人了。
在知青那边,也觉得她还是知青,算得上是左右逢源了。
所以消息来源有时候比大队长他们还广一些。
牛棚的那些人,也都是从京城来的。
听说里头有京城的大资本家,有臭老九,也就是大学的教授,还有部队以前的高级军官和京城有名的医生。
其中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,是某个大学教授的孙子,家里人都没了,就他们祖孙相依为命,所以下放也就跟着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