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块钱,你现在就给两千块,还不够我这些年的津贴钱,你告诉我,我在吸血?你告诉我你们吃亏了?”
“我们要不要出去随便抓个人问一问,到底是谁吃亏了?到底是谁趴在谁身上吸血?你们一家子吃着喝着我烈士父亲的抚恤金,吃着喝着我一个烈士遗孤的津贴,我们父女俩的骨血骨髓都被你们一家子吃干喝净了,你还倒打一耙?”
“我倒是要去问问部队领导去,到底是谁吸谁的血!还有许副团长,你每天晚上睡得安稳吗?就没有一次梦到我那救了你命的父亲吗?他没问你,你是如何心安理得地照顾他的遗孀,照顾到自己的床上去的?又是如何心安理得地花着他的抚恤金,睡着他的婆娘,然后虐待他唯一的骨肉的?”
“来,许副团长,你告诉我!让我听听!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?”
许长风面如土色,整个人汗出如浆,满面愧色地捂着脸蹲了下去。
伍红芹脸色煞白地看着许宁言:“你,你怎么——”
“我怎么?我也想问问你!你是如何能昧着良心,昧下了牺牲的丈夫的抚恤金,将牺牲的丈夫唯一的孩子要丢到山里喂野兽的?他临死之前都放不下你,还想着将你托付给战友!你呢,花着他的钱,还要弄死他唯一的血脉!你这些年也没有做过噩梦吗?”
伍红芹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,眼神发直,好一会子,发出了一声尖叫,一把推开了许宁言,捂着脸跑了出去。
许长风起身追了两步,没追上,颓然的站在门口,不敢再看许宁言和顾致远两人,低着头:“这五千一百块钱,确实是你应得的!我这两天想法子凑齐了就给你!这些年,我为了自己的私心,对不住老连长,也对不住你!都是我的错!”
“你妈她,她一个女人家也难!看在她好歹生养了你一场份上,你就高抬贵手,饶过我们吧!实在不行,我再多给你一千,六千块钱行不行?你就让我平安转业回家!我下半辈子都来赎我的罪,等将来我下去了,给老连长赔不是去!”
许宁言冷声道:“你是对不起我爹,对不起我!你更愧对的是你身上的这身军装,是信任你,栽培你的部队和国家!”
许长风高大的身躯听了这句话后,顿时佝偻了下去,整个人都气势都颓废了许多,好半天才苦笑道:“是,我愧对我身上穿的这身军装!我愧对了组织多年来的培养!所以我才想着转业,不能留在部队里,给部队给组织抹黑——”
许宁言放缓了声音:“既然这样,你做到你该做的事情再说吧——”
许长风的眼睛一亮,站直了身子:“你,你放心,我一定尽快筹到钱给你!”
说完,急匆匆地就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