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也去不掉的尿骚味道,扑鼻而来。
许宁言就算有心理准备,也被薰得差点没YUE出来。
揉了揉鼻子,许宁言勉强正常的道:“这既然病得这么厉害,怎么不开窗户通风透气,不然这屋里全是病菌,对身体更不好了!”
熊明霞一听,疑惑的问:“可是老人都说不能见风——”
许宁言一脸正气凛然:“我这次去京城,京城那边的医院大夫说的!”
熊明霞虽然不懂,可京城医院大夫肯定比老人懂,立刻手脚麻利的打开了门,推开了窗户。
山风打着卷从窗户里将新鲜空气带了进来,又带了出去。
屋里的味道立刻淡了许多。
而且窗户和门都打开后,屋里也亮堂了许多。
许宁言站在门口,就看到正中间的床上,静静的躺着一个人,正是谢叔婆。
头发已经全白了,乱蓬蓬的,脸色蜡黄,眼窝深陷,透着青黑色,嘴唇干枯没有血色,露在外头的手,枯瘦如同风干了十年的鸡爪,要不是还能看到胸口有微弱的起伏,只怕都以为人死了。
熊明霞走到床边,小声的道:“娘,四丫来看您来了!”
喊了好几遍,谢叔婆才长出了一口气,喉咙里呼哧呼哧的,半天咳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来。
人倒是精神了点,小声道:“扶着我起来。”
熊明霞抹了一把眼泪,将谢叔婆扶着半靠着被褥和枕头躺着。
谢叔婆一双眼睛无神却准确的看向了门口:“是四丫回来了吗?”
许宁言不知道怎么的,后背发凉,顿了顿:“是我!谢叔婆你还好吧?”
犹豫了一下,才往谢叔婆床边走。
走到床边,就被谢叔婆一把抓住了手腕,许宁言瞬间就感觉自己好像被黑山老妖抓住了一般,那握住自己手腕的手,又枯又凉,让人难受。
许宁言想把手腕抽出来,谢叔婆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抓得死死的。
许宁言毕竟面对的是重病的老人,也不敢下死力气,倒是没把手抽回来。
谢叔婆定定的,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许宁言半日,看得许宁言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,才叹了一口气:“真的是四丫啊!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——”
许宁言顿时明白大家说看到谢叔婆渗的慌是什么感觉了。
谢叔婆叹了一口气后,又哭起来:“四丫啊!叔婆对不住你啊!当初是我被猪油迷了心窍啊,我对不起你啊!我是个罪人!是个罪人!我给你赔不是,我给你磕头!”
哭着哭着又好像要发疯了一般。
熊明霞已经习以为常了,只在一旁苦笑。
许宁言没说话,静静的看着谢叔婆发疯。
发完这一阵疯,谢叔婆的力气好像就被抽掉了干净,躺在被褥上,连呼吸都微弱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