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顿时三步并作两步,恨不得一路小跑。
孙周几个人在后头看了,往日里只怕是要嘲笑他一番,可现在人命关天,许宁言生命垂危,大家都提着心,谁也没这个嘲笑的心思。
孙周使了个眼色,他拿着证件一路小跑到前头替姜致远开路,也要跟其他人多接触寒暄,免得耽误了姜致远去看未来媳妇。
剩下的人,有跟着他的,也有留下来,将后头车厢里这一路疾驰,被颠得七晕八素,已经腿软得下不了车的几个医护人员给扶下来。
让她们透透气,一会等回去的时候,还得指望她们照顾许宁言呢。
有孙周开路,姜致远很快就到了病房门口。
荆山县的头头脑脑们这两天已经没守在这里了,有每天来看一下的,也有留下了心腹秘书在这里,让有消息就通知他们的,所以人不算多。
不过这里头有几个是认识姜致远的,毕竟抓间谍才过去没多久。
有想着上前来跟姜致远套个近乎,寒暄两句表表功的,都被孙周不动声色的给拦住了。
姜致远到了病房门口,疾行的脚步停顿了下来,深吸了一口气,又顿了顿,才进了病房。
病房里,十分安静。
这两日大家已经摸清楚了规律,许宁言是十分稳定的昏迷不醒,据说除了在红旗公社卫生院被扎针后,清醒了片刻,背了个电话号码,让于常林给打过去,说了自己的情况后,就再也没醒来过。
也没有再吐血,更没有情况恶化,就好像陷入了沉睡中一样。
每天护士的作用就是隔一个小时过来,拿棉签沾水涂在她干裂的嘴唇上,然后给她擦洗一下身体,别的都不敢动。
此刻还没到给她拿湿棉签涂抹嘴唇的时候,病房里只留下了一个解放军战士警惕的守着。
不过姜致远进来后,就有人示意他出去了。
病房里就只剩下姜致远和静静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许宁言了。
姜致远走到床边,才半个月,之前看到他就笑靥如花的媳妇,如今躺在那里,脸色发黄,嘴唇发白,整个人就如同快要干枯的落叶,仿佛只要一阵秋风吹过,就要跌落枝头一般脆弱。
姜致远的心一阵绞痛,眼睛酸涩,喉咙口堵得难受。
他的言言,他的媳妇,他捧在手心里的姑娘,现在昏迷不醒,他恨不得以身替之。
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,姜致远轻轻的,抓起了许宁言的一只手,贴在了自己的脸颊边。
手又冰又凉,尤其是指甲里泛着不祥的黑紫色,看着就十分可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