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酸,之前这大白兔奶糖对他家来说只是平常,可如今却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了。
本来想拒绝的话,最终还是咽了下去,点点头,示意小孙子接过来:“谢谢许同志了!”
既然接受了大白兔奶糖,那红糖水再拒绝好像就有些矫情了。
而且这么冷的天,能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,该有多舒服啊。
这么想着,古教授索性豁出去了,虽然不知道许宁言对他们这么好是为了图谋啥,可他一个孤老头子,身边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,没钱没权没势,真没啥可图的。
下放的日子太苦了,不仅苦还看不到希望,他都已经绝望了。
如今喝一碗红糖水,就算这个冬天熬不过去,好歹死之前也尝过一点甜了。
端着红糖水,古教授很坦然:“许同志,如今我一个糟老头子,无权无势,也没钱,能活多久都不知道。这碗红糖水给我们喝了,我们也没什么能回报你的!”
许宁言摆摆手:“不过一碗红糖水罢了,算是谢你们帮我把东西搬进来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想了想,主要是看到古教授的那个孙子,听说也是七八岁年纪了,看着却不过五六岁年纪的样子,身材瘦小干瘪,显得头特别大,身上的棉袄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的,胡乱裹着,脚上穿着还是布鞋,前面好几个洞,露出冻得发青的脚趾头来。
抱着红糖水碗的手,又红又肿,还皲裂了,食指和小指都长了冻疮,而且还溃烂了,流着脓水。
似乎察觉到了许宁言的眼神,古教授的小孙子不自在的放下了红糖水碗,手往背后缩了缩。
许宁言淡淡的道:“有什么好躲的?我小时候也是满手的冻疮!后来用了几个土方子,坚持用了几年,就没发了。不花什么钱,你这冻疮已经破了,回去煮个鸡蛋,把蛋黄取出来,放在勺子里,用文火慢慢烤出蛋黄油来,每天擦几遍,就好了。那没破皮的地方,白萝卜切片,烤热乎了,捂在长了冻疮的地方,再挨在火边多烤烤,过几天红肿就退了。”
古教授也心疼小孙子的冻疮,只不过他那里知道这些偏方,只觉得没钱去买药膏,内心愧疚无比呢。
此刻听许宁言说,忙记了下来。
不过转头又有些灰心起来,他们牛棚里的人,连吃饱都困难,去哪里弄鸡蛋去?就算有个鸡蛋,自然是吃到肚子里补身体为重,哪里有多余的拿来烤出蛋黄油来。
叹了口气,摸了摸小孙子的头,温声道:“快喝了红糖水,咱们好回去!不好打扰许同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