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床干枯裂开,

    只有在雨季的时候,上游大雨,来不及被干涸大地吸收的雨水,会顺着河床往下游流淌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,顺着马河两边,才会郁郁葱葱,短暂的出现勃勃生机。

    马河农场开垦出来的田地,一年就指望这短暂的雨季从上游下来的水浇灌。

    在马河的沿岸,除了马河农场,还有大大小小十来个生产支队,都是靠着马河短暂的雨季涨水而活。

    马河农场因为地处偏僻,穷苦,而且出入不方便,常年会往这里送一些劳改犯,或者是成分不好的走资派和臭老九来改造。

    姜致远要接的那一位,就在这个农场。

    他这次到马河农场,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,身边还跟着三个西北军区的士兵,开着吉普车,一路风尘仆仆。

    虽然只相距三百来里路,可因为路况不好,山路弯弯曲曲的,足足开了两天。

    因为山路危险,他们也不熟悉路况,不敢走夜路,中途休息了一晚上。

    天刚亮就又匆匆赶路,连饭都是在路上解决的,买了几个干馒头,背着水壶,饿了啃上一口,渴了灌上两口水。

    四个人轮流换着开车,饶是如此,到达农场的时候,也已经是下午时分了。

    到了马河农场,姜致远出示了工作证还有介绍信。

    农场的门卫唬了一跳,这可是京城来的人,而且看他身后那三个荷枪实弹的士兵,门卫忙让人去通知农场负责人。

    农场负责人心惊胆战的一溜小跑过来,路上把自己小时候尿床的时候都回想了一遍,也没想明白自己干了啥,要出动京城X单位的人?

    见到姜致远和他身后那三个士兵的瞬间,农场负责人的腿莫名的就更软了,勉强撑着镇定走到姜致远面前:“同志,你好,我是马河农场的负责人钱爱国,你这是?”

    姜致远冲着农场负责人钱爱国点头示意,说明了来意。

    “你好,我是姜致远,我这次来是奉命来接走何秉谦同志,请问他现在情况如何?”

    钱爱国松了一口气,擦擦额头上的汗:“是有这么一个人,就在我们农场接受改造!不过姜同志,你们要接走他,有文件吗?有文件我们这边才能放人——”

    虽然心里打鼓,钱爱国还是按照规定问了一句,说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,生怕姜致远一言不合,就带着后头那三个士兵冲进去抢人了。

    姜致远自然随身携带了文件的,他出示了带着京城革委会大红公章的文件,还有西北军区这边的协助文件,自己的介绍信,工作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