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可能就像之前和荀法尚说的,见不得如此人物,倒在朝堂的倾轧暗斗之下吧。

    兰陵王即便要凋零,也该在战场之上尽展风华,以铁血而非毒汁了结此生。

    高长恭的眼中爆出一丝神采,一字一顿问道:“此话当真?”

    侯胜北已无退路。

    他想起阿父收容萧妙淽、杨白华。

    人有时就是需要递给他人一把伞,为其遮风挡雨。

    现在轮到自己了。

    侯胜北凝视高长恭:“愿与兰陵王击掌盟誓。”

    高长恭推席而起,来到跟前,两人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兰陵王伸出手臂,竖起一掌。

    只见手指修长挺直,洁白如玉雕成,精致中饱含着力量。

    侯胜北也站起身来,伸掌与其一击、再击、三击。

    高长恭长出一口气,彷佛放下心中一块大石,恢复了平日风度。

    两人重新入席,说话轻松随便了许多。

    高长恭像是对着自己解释:“孤非是要里通外国,实在是高处不胜寒。我朝位列宰辅者,至今竟无一人善终。兄弟叔侄之间,更是……”

    侯胜北心想,自神武帝建国之后,你们北齐继任的几位至尊都是极品。

    他嘴上宽慰道:“兰陵王说的都是往昔之事。今上年少,正要倚重宗室,今日之举不过预防万一罢了。”

    高长恭摇头道:“未必。此前邙山之战,陛下谓我入阵太深,失利悔无所及。孤对曰:家事亲切,不觉遂然。陛下色变,那时只怕就起了嫌忌之意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讶然:“兰陵王此语,乃是国事家事一体,满怀忠诚之心。难道就凭此一句话,劳苦功高之臣就受了猜忌?”

    高长恭无奈道:“帝王心术,谁又说得清呢?”

    他继而说道:“此前琅琊王千秋门之乱,二兄和五弟都参与其中,虽然事后并未追究,多半陛下也会心存芥蒂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恍然大悟,文襄帝二子涉及高俨夺位,犯了君王大忌。

    掌握兵权、在军中威望极高的兰陵王,那更是齐主重点提防的对象了,怪不得他如此不安。

    齐主连亲兄弟的高俨都杀了,何时会被清算,就像利剑悬于头顶,随时可能落下。

    侯胜北只有继续开解道:“斛律丞相老成持重,有他坐镇中枢,相信不会轻易容许齐主做出自毁长城之事。”

    高长恭苦笑道:“斛律光自身难保,也不知还能维持多久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心中一动,问何以得知。

    兰陵王不疑有他,解释道:“此前宜阳得胜,大军回师尚未至邺城,有敕令解散兵士。斛律光以为军人多有勋功,未得慰劳,若即刻解散,恩泽不施于众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正常的用兵御下之道,言之有理啊?”

    高长恭摇头叹息:“斛律光上表,请使宣旨嘉奖,这也就罢了。可是他没有原地驻扎等待,而是率军继续向着邺城前进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心想,这要是换了别人是齐主,即便是自家老丈人,兵逼京师,也会心存疑忌的吧。

    “朝廷使臣不知为何行动迟缓。直到大军将至紫陌,至尊听闻已逼临都城,急令斛律光入见,宣劳散兵。斛律光这才觉道不妥,有恃兵恣擅之嫌,赶忙屯兵不进。”

    高长恭长叹道:“陛下内心,对斛律丞相只怕是忌惮甚深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见他忧心忡忡,劝道:“贵国与北周大战方定,一两年间应该太平无事,兰陵王或是韬光养晦,或是称病不出,小心低调总是无碍。”

    高长恭微微颔首,举杯示意共饮。

    除了谋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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