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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以往每次召见,周帝宇文邕都不以君臣尊卑,常行家礼,赐宇文护坐,而自己立侍于太后身旁。

    这次也和往常一样,事前毫无征兆。

    叱奴太后为代人,好饮酒。

    宇文邕说自己劝不住母亲,兄长德高望重,您说的话,太后还能听得进去一二。

    说着递了一卷《酒诰》过去。

    《酒诰》出自《尚书》,乃康叔封殷商旧地卫国,周公担心他年少,效仿纣王酒池肉林,特作以诫之。

    大致是纣所以亡者,以淫于酒。酒之失,妇人是用,故纣之乱自此始。

    全篇有八百多字,得念上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宇文护不疑有他,双手持着《酒诰》,念到:“其尔典听朕教!尔大克羞耈惟君,尔乃饮食醉饱。”

    今上就亲自持玉珽,当头一击,把宇文护打倒在地。

    侯胜北心想,你们北周也就是我来的那一年,才开始上朝要持笏,不会是从那时候起,就开始盘算这一天了吧。

    那次喝酒,是谁说的来着,拿着玉笏像持刀砍人,这不就应验了?

    杨坚干笑几声,说不至于不至于,玉笏还是砍不死人的。

    宇文邕令宦者以御刀斫之,没蛋就是不行,惶惧不能伤。

    此前一直隐匿于门户内,宇文邕的胞弟卫国公宇文直,跃出向前,斩杀了宇文护。

    “母子三人齐心协力,于是就这么铲除了萨保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心想宇文邕把母亲也卷了进来,不成功便成仁,这份刚烈心性确实难得。

    又能隐忍十余年,如今一朝得掌大权,怕不是一代雄主。

    陈顼,你打错了主意啊。

    他关心杨坚有没有受到影响,顺带问起朝中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我还好,谁都知道大冢宰和老爷子不对付,之前一直针对我家。老爷子走了,随国公的爵位,现在我还没能袭爵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说这下就快了。

    杨坚点点头说道:“至于现在朝中的情况嘛,今上亲览朝政,裁撤了都督中外诸军事府,大冢宰成了虚职,不再是五府总于天官。今上独揽大权,大家听命办事,挺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想起杨忠的先见之明,回忆老人的音容笑貌,一时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再问起几个旧友的近况。

    杨坚说伏陀去年袭爵河内郡公,邑二千户,继续当着龙州刺史。你要是啥时候去蜀中的话,倒是可以见他。

    至于大野昞,杨坚长叹一声,说他四十不到的年纪,竟然去世了。

    侯胜北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杨坚说就是今年头上的事,侯兄弟你若是有心,可以去拜祭一番。

    “唉,四个儿子两个早夭,最小的李渊才六岁,以后看来还得自己这个姨父多多看顾。”

    两人感慨世事无常,祸福难测,气氛有些压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杨坚重又打起精神,说侯兄弟此番来得正好,先见见伱嫂子和几个侄儿侄女,改日再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。

    杨坚已有三个儿子,长子杨勇六岁,次子杨广四岁,还有个去年刚出生的杨俊。

    侯胜北大加夸赞一番,孩子们忠厚的忠厚,机灵的机灵,可爱的可爱。

    喜得独孤伽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待问了侯胜北只有一妻,并不娶妾,独孤伽罗更是大赞,要杨坚务必与其深交。

    “侯兄弟这等痴情人物才值得交往。长安城那些狐朋狗友,平日少与之来往才对。”

    杨坚得闻妻命,连忙答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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