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他挥舞大槊,轻松打翻了数骑追兵,敌军不敢迫近。

    然而毕竟是接战不利,军主级别的将领阵亡,这次没能够阻止北齐军绕后攻击的行动。

    担心被两面夹击,周文育和侯安都只能从白土岗后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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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从跟随阿父作战以来,如此受挫还是首次。

    侯胜北有些灰心丧气,侯安都却神色自若,彷佛失利的不是自己:”走,随为父去探望你阿叔,还有处理张军主的后事。”

    父子一前一后走着,侯安都温言道:“小北,下次可不要那么冲动了。你本该和摩诃的大队人马一起前进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阿父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阿父冲锋,是因为如果稍作迟疑,失去主将的前部就会溃败,危及全军。只有我亲自前去才能稳住战线。你呢,冲上去又能做什么了?”

    侯胜北有些羞愧,他当时根本没来得及多想,下意识就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这次张氏兄弟的父亲战死,晓叔落马,你一时情急之下,情有可原。”

    侯安都头也不回道:“小北,但是战阵之上的一切行为都应该合于理,不能流于情。如果你不想今后兵败身死,就要牢牢记住战场必须时刻保持冷静,克制住情绪冲动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悚然:“是,孩儿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侯晓中了数枪,虽然并未伤到致命之处,但是失血过多,脸色苍白。

    其中几处创口颇深,其他落马擦伤挫伤更是难免,只怕要将养恢复数月,短时间是难以上阵了。

    侯晓生性乐观,死里逃生拾得一条性命,并不十分颓丧。笑称这下错过了决战立功的机会,自己只能躺着,看侯安都爷俩受到封赏了。

    看他伤势不重,精神健旺,父子二人也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张纂的尸首则是已经洗去血污,换上黑色禭服,安静放置在生前的帐中。

    侯安都长揖为礼。

    军中丧礼从简,张安张泰兄弟头顶白巾,扎白色腰带,哀哀向侯安都跪拜还礼。

    这两兄弟一直护卫得力,和侯胜北彼此颇有同袍之情。

    要是换了躺在这里的是阿父……侯胜北不想往这个方向去想,却总是控制不住思绪。

    他赶紧行了跪拜叩首礼,通过这个动作转移注意力。

    张氏兄弟同样还以拜礼,哀声不绝。

    侯胜北胸中郁闷,走出军帐后,仰头看天。

    大战还不知道几时结束,天气炎热,明日张军主就入殓下葬了。

    一名军人的一生,竟是结束得如此仓促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较以往几次作战,本次侯安都军的死伤者甚众。

    侯胜北随父安抚了受伤军士,重编部署,提拔副职接任,善后事宜很是忙碌了一番。

    他此前想要上阵露一手的想法,经此一战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兵事并非虚荣儿戏,只有胜败生死。

    全力以赴尚且不能得免战死,何况抱着逞强好胜的心态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侯胜北献上缴获的敌骑兵刃,就是这把刀,一击就斩断了自己的长刀。

    虽然有借助马力的原因,但无疑品质远在己方兵器之上。

    只见刀长近四尺,宽两指,直刃,通体乌黑,刀锋寒气逼人,古朴厚实,入手沉重。

    侯安都看了一下:”久闻北齐有宿铁刀,经数宿乃成,故名。其法烧生铁精以重柔鋌,数宿则成钢。以柔铁为刀脊,浴以五牲之溺,淬以五牲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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