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人也,不过南康一酋豪,麾下无有名之将。(^-^)我陈霸先征战多年,武有杜僧明、周文育勇胜虎罴,文有杜棱、赵知礼笔走龙蛇,徐度为我出谋划策,胡颖助我协调诸将,欧阳頠结为外援。而今又有侯氏兄弟、张氏兄弟相助,我军人才济济,远非蔡路养能及。”

    ”七问、主公惧蔡路养的两万大军否?“

    “何惧之有。南康一郡之地,如何征召得起两万大军?蔡路养纠集流民草寇,一群乌合之众而已。我陈霸先有精兵五千,再得侯氏、张氏的三千壮士如虎添翼,一战必可破之。”

    “八问、主公觉得侯氏的千余丁壮可堪用否?”

    ”安都你麾下的健儿性并轻悍,勇敢自立,重贿轻死。只要不吝赏赐,加以习练和实战,必成精锐之师。且善于跋涉山林,多能凫水驾舟,山战水战皆能,将来会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强军。“

    “九问、主公担心新投之人不听号令否?”

    “安都何出此言。今日你已表明心迹,张氏兄弟虽不如你的率性,也是忠义之士。侯氏张氏新投,其军未成,我怎会贸然命令你们去担任艰险的任务。只要陈霸先做事公正,旧人新人一视同仁,何必担心有人不听号令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早已站起,看着父亲和陈霸先一问一答,不由心荡神驰。

    从未见父亲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,而陈霸先答得干脆利落,剖析分明,直指要害,并无半句空言冗语。真是好一场君臣问对,只是被诘问的是主公一方,却又少见了。

    还有最后一问,侯安都上前一步,大声道:

    ”十问、既然天时地利不缺,人和在我。道将法兵,我皆胜于敌,主公为何不动!须知形势波谲云诡,瞬息万变,战机更是稍纵即逝。安都不明,望主公解惑。“

    “原来安都一直在忧心此事。”陈霸先也上前,拉住侯安都的手:“正如你所言,天时地利人和皆备,已有九成胜算在手。我却贪心想要十分把握,加之考虑破了蔡路养之后的谋略,正在等一个人的回复,想来这几天也该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侯安都长出一口气,道:“原来主公另有深思熟虑,安都也就放心了。方才无礼诘问,主公勿怪。”

    陈霸先道:“安都你是一片公心,我陈霸先又岂是心胸狭窄的小人。放心,那人的回复到或不到,无论回复如何,十日之内,吾必拔营起兵!”

    经此一番问答,侯安都释去了心中疑虑,众人重新入席,更是宾主君臣尽欢。

    陈霸先朴素、侯文捍年老、侯安都沉静,三人不甚饮酒,侯晓和周文育两个豁拳拇战,频频呼酒。

    “主公放心,张家兄弟的村落此去不过四十多里地,一个时辰就到。明日午后我引他们来迎便是。今日痛饮,不会耽误了正事。”侯晓总是赢拳,一边灌周文育酒,一边笑嘻嘻地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好的,只是你须小心文育酒醉发疯,痛打你一顿。”

    周文育听了,睁圆了眼道:“我没醉,主公放心。在大庾岭有人给我算过命,说我北上不过作一县令长,南下则有公侯之命,结果当晚就赌博赢了银二千两。岭南是块风水宝地,我的运气很旺,哈哈。“(注1)

    ”好了,文育适可而止,侯晓你也放过他吧。让侯伯父早些歇息,安都与弟妹和令郎也好生相聚两天,三日后大营相见。“

    酒席散去,自有下人引陈霸先、周文育去客房休息,侯晓也告辞回自家。

    侯夫人指挥婢女收拾杯盘狼藉,让侯胜北先去歇息。侯安都自和父母、夫人叙话不提。

    少年回到自己房中,却是翻来覆去不能入眠。今日所见所闻,均是以往未曾有,充满了新鲜刺激感。他来到书桌前,取下一张纸铺平,以小楷写下了一行字:

    太清二年腊月二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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