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的欢娱,淽姊这身子给了你,又有何妨。“

    这是今晚萧妙淽说的第一句话。

    佳人吐气如兰,婉转柔和,侯胜北以为淽姊是许了自己,心中更是欢喜,迫不及待地就要除去她碍事的衣物,把自己火烫的身体紧贴上去。

    萧妙淽咬了咬牙,用出最后一点力气使劲推了他一下,厉声道:”可你要是想成为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儿,此刻就不该沉溺在温柔乡中!“

    侯胜北感觉被一股力量推了一下,萧妙淽的话语随即传入耳中。

    他一愣,彷佛当头挨了一锤,又如同一盆冷水迎面浇下。

    是啊,这个时候自己究竟在干什么?自己应该干什么?

    他慌忙松开手,扶萧妙淽坐起,然后陪立一旁,一时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萧妙淽拢起领口遮住一抹雪白,重新系上抱腰,理了理凌乱的衣裙。

    她见侯胜北恢复清明,可以听得进正常说话,便道:”侯将军铩羽,至尊会如何处置不明。你此时应当代表侯家,上表请罪才是。”

    萧妙淽款款走到书桌前,一边替侯胜北磨墨,一边说道:”至尊受禅登基,本想以一场大捷昭告天下。却不料遭逢一场大败,内心多半是羞愧和愤怒,兼而有之。”

    “天家最重颜面。”

    萧妙淽的语气中带着些嘲笑:”至尊威加四海,乃是凭借名分威望统治天下。若是声威受挫,这御座可就坐不稳了。”

    侯胜北这才想到萧妙淽乃是前朝皇室的嫡亲血脉,陈霸先毕竟是夺了属于萧家的江山,自家阿父就是打手帮凶,不禁有些惴惴。

    偷眼看淽姊神情,还好,没有什么愤怒不平。

    要说愤怒,刚才自己做出的事情,淽姊才会生气吧。

    侯胜北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记耳光,这只手真该剁了。

    就听萧妙淽继续说道:“此时至尊也需要一个台阶。说明战败不是由于他的缘故,也不是上天的惩罚,而是前线将帅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“侯将军等将帅尽皆失陷敌手,本该承担责任的人,已经不在跟前。此时如果由其家族上表请罪,至尊开明,不但不会受到牵连,反倒可能加以抚恤,以示宽宏大量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至尊没有台阶可下,逼得只能主动降罪,那时候的情况就会截然不同了。”

    听萧妙淽分析完,侯胜北恍然大悟,也只有皇室中人,才能理解至尊的心理吧。

    他再次感到羞愧不已。

    淽姊是来安慰自己,点明行事方向。

    可瞧瞧自己,干了些什么啊。

    侯胜北望向萧妙淽,嗫嚅道:“淽姊,小弟明白了。刚才……刚才……”

    萧妙淽展颜一笑,黑暗午夜中如明媚兰花般绽放:“小弟长大了呢。来,墨磨好了,快写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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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罪臣西道都督侯安都之子诚惶诚恐,稽首顿首,恭敬至尊陛下,昧死上奏……”

    “臣父深知责成之重,委任之专,敢不殚精竭虑,以冀永臻成效,仰答高深……”

    ”谁知大军铩羽,国体蒙羞,辜负圣恩。每念一身之获咎犹小,而国是攸关则大……“

    ”敢请降罪见责,以明陛下赏罚之严,伏惟圣裁。“

    修改几次写就,交予萧妙淽看过:”甚好,这样才显得情真意切,质朴动人。记室写出来的表章,辞藻虽然华丽,真诚之处就有所不及了。“

    侯胜北充满感激道:”谢谢淽姊,陪我折腾了一整夜。“

    此语颇有歧义,萧妙淽不知想到什么,脸颊登时飞起两朵红云。

    然而事情还没说完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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