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日,艳阳高照,让宋温惜的茅舍充满光亮。被日光晃醒,宋温惜皱了皱眉,不安地动了动身子。她只觉得被子很沉,似乎压了什么东西,想抬手将被子掀开,往前一伸,却摸到了一个温热而坚硬的东西。

    宋温惜瞬间睡意全无,猛地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只见晏望宸熟睡着的俊朗脸庞出现在眼前。他同她面对面睡着,呼吸均匀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,似乎在做梦,睡得并不是很安稳。宋温惜的目光向下望去,只见他和衣而睡,自己的手正摸着他的胸膛,晏望宸的一只手臂还搭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他怎么会睡在她床上?昨日他竟真的守了她一夜?

    难怪她觉得被子这么沉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宋温惜惊愕地愣了半天,许是察觉到她的动静,晏望宸搭在她身上的手动了动,收了回来,揉了揉眼睛,似乎有转醒的迹象。

    宋温惜慌乱之下,连忙转了个身,同他拉开一些距离,朝向墙壁,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晏望宸醒来,应该就会离开了吧,她想。

    谁知下一刻,晏望宸往她身边蹭了蹭,紧贴住她蜷缩的身躯,大手一伸,将她揽进自己怀里。他甚至用自己高挺的鼻梁在她脖颈处蹭了蹭,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弯,微微有些发痒。

    宋温惜浑身僵硬,又不敢动,怕吵醒他。可此时想要偷偷起床也不现实,只能就这样尴尬地躺着。

    直到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,似乎有人在院子外大声哭嚷。

    晏望宸倏地睁开了眼,一个翻身便下了床,开门出了屋子。外面的人见晏望宸出来,瞬间噤声了片刻,又大声吵嚷了起来。

    宋温惜坐起身,不放心地下了床,穿上了外衣,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旁偷看。

    只见院外,一个妇人坐在地上大哭大喊,似乎是张温的妻子:“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,我是不会走的!”

    然后她又朝周围围着的庄民哭诉:“我官人的手被这个奸夫砍了啊!我们一家老小,就靠他吃饭啊!他没了右手,如何能做农活啊!苍天呐!为何这个贱人犯贱,要惩罚我的官人啊?!若不是她勾引在先,他又怎么会上当啊!”

    周围的庄民纷纷替她打抱不平。

    “怎么能私自砍别人的手!这不是犯罪吗!”

    “要我说,屋里那个贱妇就应该一同拉到官府!为何只有张温一人被送官?这奸夫淫妇也应该一起去啊!”

    “还有没有王法了,光天化日之下,就敢伤人?!”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