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翁私藏余粮之罪,可眼下马捕头更想做的,是将这二人痛打四十大板。

    周知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,坐在官帽椅上。

    他从怀中掏出一颗玉佩,小心翼翼地擦拭半晌,才缓缓开口问:“马捕头,今日又是何事?”

    马捕头迅速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通,又举着已经结痂的手给周知县看。

    “大胆!区区贱民,竟敢打捕头!给我各打二十大板!”周知县重重拍桌,“至于这老翁,给我押下去,关进大牢!”

    晏望宸挑眉:“知县大人竟然只凭马捕头几句话,便打人二十大板?”

    “事实摆在这里,还有什么好查?”周知县横眉冷对,“你算什么东西,敢质疑本知县?”

    “原来周知县是这样查案的,领教了。”晏望宸眸色渐深。

    宋温惜知道,他生气了。

    还不等两人再说什么,杖刑的长椅就已经搬了上来。宋温惜微微有些慌张,晏望宸究竟有什么鬼主意,总不能真的挨板子吧?难道他准备亮出自己的身份?

    宋温惜正慌神的功夫,晏望宸突然一脚踹开朝他走过来的捕快。他双手用力一挣,竟活生生将束着双手的绳子扯断。

    周知县大惊失色,立刻道:“反了反了,给我拿下他!拿下他!”

    周围的捕快们连忙一拥而上,可纵使他们身佩利剑,也依然不是晏望宸的对手。晏望宸抢了一人的剑,刀光剑影间,他们很快便败下阵来。

    周知县瑟缩在桌案之后,声音颤抖地问:“你……你究竟是谁?”

    他此时再也不敢猖狂,眼前这男子的身手,定然不是普通人。

    “在下国渊侯之子,陈卿安。”晏望宸勾着嘴角,冷眸直视着周知县。

    宋温惜听了,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咳嗽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看着倒了一地的捕快,心中暗道:这人真敢说?陈卿安何时像他这般野蛮了?

    但是她知道,晏望宸定然是不想引起别人过多的关注,所以才会编造自己的身份。只不过,国渊侯之子,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份。

    谁知道,周知县却冷笑一声:“国渊侯之子?那个病秧子?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这么高强?”

    晏望宸双臂环胸,冷声道:“这就是周知县消息闭塞了,我自然是治好了咳疾,练好了功夫。”

    周知县脸上浮起一丝心虚的表情,可他还是抱有侥幸,怒声问:“你说你是你就是了?你可有证据能证明?!”

    宋温惜简直想笑,先前审他们时,不见这周知县要证据,此时却管晏望宸要证据了。

    只不过,她倒是很好奇,晏望宸要如何证明自己。

    晏望宸见周知县还不死心,眸中蕴起一丝冷意。他轻笑一声,从怀中拿出一块雕着麒麟的和田玉。

    麒麟之下刻着四个大字:大理寺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