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原本就是突袭,突袭不成功,他还擅自跑回来,一来一回,至少耽误了半月,该怎么交代?

    宋温惜艰难地咽了咽口水,道:“萨疆……萨疆同珈岚一战,原本就气数将尽……如果父亲及时赶回去,兴许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兴许我们还能有机会呢?

    可是,不等她说出后半句,晏望宸便打断了她:“珈岚得知淄阳王来突袭,便停止了与萨疆的战役,如今萨疆一起,抵御外敌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道:“我们……没有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宋温惜身形微晃,眸中满是慌乱:“不可能……陛下,我们还有办法……”

    镇国公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宋温惜,道:“沈世子,你要接受现实。镇国公擅离职守,无召回城,是死罪。”

    好一个接受现实,好一个死罪。

    宋温惜冰冷的眼神看向镇国公。晏望宸还没说什么,他便替天子定了淄阳王的罪。

    当初便是他,逼着晏望宸放过了沈悦,如今,他又要逼着晏望宸处置她的父亲?

    难道,她如此费尽心机,还是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?

    宋温惜眼底蕴起湿意,鼻尖也开始酸涩。

    她垂眸掩住眸中的泪光,低声道:“无论如何,父亲回城,做儿子的自然要去迎接。臣……这就去关外迎接父亲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房门关上前,她还听到镇国公底气十足的声音:“沈世子堂堂男儿,这么点小事就哭鼻子,将来能成什么大事?”

    宋温惜身形一顿,深吸了口气,继续大步向前。

    是啊,父亲还未定罪,一切皆有回转的余地。

    她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。

    宋温惜连忙回到住处,带上小鱼,请求刘公公帮忙安排了马车,便直奔关外。

    她牵着小鱼,孤零零地行至宫门口,却撞见了正要进宫的陈卿安。

    陈卿安见到宋温惜,先是面上一喜,然后又有些疑惑:“沈世子,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
    宋温惜想要回答,一张口却是哭腔:“父亲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陈卿安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,诧异道:“淄阳王回来了?这么快?我怎么没得到消息?萨疆攻下来了?”

    宋温惜用力摇了摇头:“父亲以为小鱼被人劫持,擅自弃兵回城……”

    陈卿安十分震惊,他看了看眨巴着眼睛的小鱼,又看看宋温惜:“淄阳王怎么会知道小鱼被劫持的事情?何况,小鱼不是已经找回来了吗?”

    “有人从中作梗,篡改了我给父亲的家书。”宋温惜简单地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