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世子自告奋勇要守夜照顾你,本王总不好坏了他的心意。”淄阳王插起一块玉瓜,送到她嘴边。

    “啊,啊,张嘴,大夫说了,可以多吃些瓜果,多喝水。”他殷勤地道。

    宋温惜一口吃下那大小刚好的玉瓜,冷哼一声:“别以为我不知父亲在想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本王能想什么?本王还不是想你好?”淄阳王一把将碟子塞进她手中,“拿着,自己吃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陈世子,温柔体贴,聪明英俊,又有真本事,本王看他对你也是一片真心,你为何不能考虑考虑他?”淄阳王站起身,把玩着她屋中放着的花瓶,故作轻松地劝道。

    “那父亲当年又为何要自请驻守临川城,还把自己关在绝情峰之上?”宋温惜往嘴里塞了一块瓜,愤愤不平地问道,“当年追求父亲的女子应该也不少?”

    “本王那是……”淄阳王猛地转身,想要解释什么,想了想,轻叹一声:“你与本王不同。你母亲落难时,本王帮不上任何忙,才让她后来在宋家郁郁寡欢,吃尽苦头。本王是想惩罚自己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是,你还有大好青春,本王希望你能过上安稳的日子,有个贴己的夫君。”淄阳王认真道,“陈卿安这孩子,人不错,待你又好,他知道你的所有事,最关键的是,他不介意小鱼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你不想找夫君,可小鱼终究需要一个父亲。他日渐长大,已经不好糊弄了。昨夜还问我,为什么别人的父母是两个人,而他只有一个。”淄阳王摊手,“你让本王怎么回答?”

    宋温惜咽下口中的玉瓜,原本甜蜜的汁水此刻也染上一丝苦涩。

    她现在是男子身份,带着个孩子,还不容易被人耻笑。可若是恢复了女子身份,未婚产子这件事,恐怕能让她被众人的唾沫淹死。

    这世界如此不公,同一件事只不过是不同的性别,便有如此大的差距。

    宋温惜沉默半晌,又吃了一口玉瓜,淡淡道:“我过两日便要随公主去珈岚,这些事,等回来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这事淄阳王也知道,他皱了皱眉,问:“你这身体,能受得了长途跋涉吗?”

    “没办法,文臣之中,只有我熟悉临川城。”宋温惜放下果碟,又缩回被窝,想要再补个觉。

    “王爷,世子,陛……陛……”下人突然跑来,结结巴巴地禀报。

    “必必必必什么必,话都说不清楚?”淄阳王皱着眉问。

    “陛下来了。”下人连忙道。

    宋温惜猛地起身,因为动作太快,头又一阵晕眩。她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恍然惊觉自己现在是原本的样貌,连忙起身到梳妆台前化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