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,直到蛇不再动弹。她颤抖着用力捏着蛇头,攥着匕首的手也不停抖动,僵直地保持着跪地的姿势。

    直到她忍不住猛地咳嗽起来,又咳出一口血,她才跌坐在一旁,收起匕首,将蛇的尸体丢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宋温惜咳了许久,咳到跪在树叶堆上干呕。

    她吐掉嘴里的血,抹掉嘴边的血渍,又用树叶掩盖了血的痕迹。

    此时坑口才传来将晚焦急的呼声:“宋姑娘!宋姑娘!你还好吗?”

    听到将晚的声音,宋温惜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将晚探出头,见宋温惜瘫坐在坑底,连忙道:“宋姑娘,我这就将你拉出来!”

    他迅速扯了三条根粗壮结实的藤蔓,编成一条简易的绳子,丢进陷阱里,让宋温惜好借力爬出来。

    可宋温惜手脚已经酸软,方才仅剩的一点精气神也被消耗殆尽,此时根本无力攀爬。

    试了几次,爬了两步,都又重新跌回坑中。最后还是将晚把藤蔓绑在身上,一点一点将宋温惜拉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宋姑娘,你可有被蛇咬伤?”将晚不敢翻看宋温惜的裤脚,只能焦急地询问。

    宋温惜全身都还在颤抖,一阵阵地发冷,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恐惧还是愤怒。

    “沈悦呢?”她咬牙切齿地问。

    将晚一愣,瞥了一眼坑底的蛇,似乎已经停止了游走,一动不动,像是死了。

    他又上下打量了宋温惜一番,见她似乎没有中毒,心中微微有些惊讶,但还是回答道:“此处危险,我便让沈姑娘和周姑娘留在原地。宋姑娘……那个……蛇呢?”

    “杀了。”宋温惜抬脚便大步往营地走去,边走边怒声问:“沈悦是如何同你说的?”

    将晚大为震惊,虽然他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蛇,猜到它似乎被杀死了,可当宋温惜这样风轻云淡地说出来,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他愣了半晌,才清了清嗓子,回道:“方才沈姑娘哭着跑回来,说你们遇到了蛇,慌乱之中宋姑娘掉下了猎人的陷阱,蛇也跟着爬了进去,让我来救姑娘。”

    可是他怎么觉得,她似乎不需要他救?

    宋温惜没有回应他,只死死攥着拳,一言不发地走着。因为过于激动,她气血翻涌,胸腔里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着她。

    将晚敏锐地察觉到有一丝血腥气,可她似乎又没有外伤,究竟是哪里来的味道?

    他不明所以地紧跟在宋温惜身后,只觉得她似乎异常愤怒。

    她在生气吗?生谁的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