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。
“这些人,全都死了么?”
敖婴微微扭头,在漆黑大殿的另外一处,她看到了一颗如小山般的高耸头颅……那本该是持剑大将的头颅。
那尊银像冲在最前方,最接近王座。
所以死得也最惨烈,头颅被削去,整具身躯也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纹,仿佛随时都可能崩塌破碎。
其他三尊银像。
也都相差无几。
只有那位持枪者,在大殿最后方,摆出了投掷动作。
那杆长枪跨越了数千高阶,也跨越了君主与臣子的距离,洞破虚空,刺穿王座,将亓帝钉在其上……
敖婴默默感受着这尊寂灭王座所散发出的杀意,呢喃开口:“这场战争的结局,似乎很惨淡……”
剑气光火彻底熄灭。
一片漆黑之中,远方某座银白巨像的底座,似乎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便在此时。
一道很轻的声音,忽然响起。
“这场战争的确很惨淡,但结局却是好的……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,当一个人被逼上绝路,退无可退之时,便会得到上天的眷顾。”
这道声音,如春风一般,直接拂过心湖。
敖婴瞳孔收缩。
那是一缕银白的光火,游曳在掷枪大将的巨大底座之下,逐渐凝成一道飘忽不定的身形。
“退后。”
谢玄衣将青鲤放下,护在身后,向前一步,展开剑气,笼罩三丈范围。
眉心金芒闪烁,沉疴迸发剑鸣!
他面无表情,注视着这道银白身形……
这不是离魅。
而是一道留有意识的神念残影。
正如玄水洞天那些圣贤留下的神念,这样的残影,根据主人生前实力,会留存不同程度的意志,思维。
甚至还可以动用道则。
“别担心,我离不开这铸座……”
那道银白神念,逐渐凝形,他披着染血的甲胄,整个人面容模糊,神念被漫长岁月侵蚀,已经有了消散迹象,但隐约能够看出,他的面容带着笑意,浑身散发着温柔平和的气息。
他向前踏了数步,仿佛是为了证明,自己就被某道枷锁禁锢……
这缕银白辉光,飘摇在铸座方圆数丈范围。
这缕辉光。
离开铸座,便迅速黯淡。
下一刹,踏出数步的神念残影,被拉回铸座之下。
这缕残念,不再前行,而是就这么施施然坐在了大殿台阶之前,面对谢玄衣和敖婴。
“吾名钟吾,乃是大月国四将的仅存者。”
他伸出手指,指了指自己铸座上方。
悠悠长阶。
巍巍皇权。
被这杆长枪刺穿。
银甲男人看着那支离破碎的王座,以及从王座上流淌而下,已经干涸的皇血。
他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一些。
此刻的声音,带着些许癫狂,还有些许得意。
“你们……也可以称呼我‘弑君者’。”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