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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逸当晚被我轰出去之后,连续几天没敢露面。那家伙在进门之前就跟物业打了招呼,让他们掐着点儿断电。
只是没料到我在浴缸里睡着,害他误以为我自杀,想临时撤回指令都来不及。
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自信,觉得我身世被揭穿之后亟需安慰。
姑且不论时隔一世我早就成长到百毒不侵,就算是我心情低落,也断不可能从他这里汲取安慰。
那天之后,周敏也没有再来找过我,一时间周遭变得格外清静。
我去了趟钟慕言的工作室,跟他谈了谈升合伙人的事,他罕见地有些犹豫,但是没把话说死。
我知道他虽然是一手创业,但还有另外一个合作的神秘小伙伴,要加人进来肯定要对方同意。
“找天约出来,大家一起吃顿饭呗。”
饭桌上好说话,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这事儿也就成一半了。
钟慕言笑了下。
“人在国外,不大方便。”
合着还是个甩手掌柜。
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,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。
“我手上有笔钱,看看能不能资金入股。”我知道工作室做到这个规模,也未必愿意加人,但总要试试的,“你帮我转告一下,问问对方什么意思?”
钟慕言痛快地应下了。
我出来之后也没耽搁,正准备去Mateo那边问问进展的时候,却接到了我妈的电话,说让我回家一趟。
挂掉电话,我琢磨了一下,开车回兰苑拿了点东西。
进门就见一个脸生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,他脸上的笑意在看见我那一刻就消失了。
我猜不出来人身份,只是客客气气点头示意。
“这就是我女儿。”我爸满脸疲惫地介绍着,“这是当年给你接生的产科周大夫。”
没想到我妈还挺放得开,那个年代就能接受男大夫接生了,但我爸千里迢迢把人弄过来意义何在呢?
奶奶此时从楼上下来,就见我爸和那人都站起身来。
“人到齐了,这下可以说了。”
奶奶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乜了那人一眼,并未多言。
那位周大夫看看我,又看了看奶奶,带着点难以言说的表情开口道。
“当年我刚到医院,给当时主任打下手。我记得很清楚,那天一共有两个产妇,各自生了个女儿。”他视线转向我妈,“余太太是意外生产,情况稍微有些特殊,所以让我跟着去见习。过程虽然有点棘手,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,顺产分娩了小女婴,娃娃还是我亲自抱出来的。”
我面无表情挽了挽耳边碎发,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。
我妈有些沉不住气。
“后来呢?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那人看了看我爸,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。
“我接生下来的那个小女娃,脚腕有颗梅花大小的红痣。”
我妈的脸色一寸一寸灰败下去,看向我的眼神显得茫然无措。
因为我没有。
我爸深深叹了口气。
那周大夫也识趣,当即起身告辞,就好像专门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两句话一样。
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人,我妈面色微微发青,好像随时要厥过去一样。
我好整以暇站在那里,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。
“二十多年过去了,一个大夫还能记得自己接生的女娃娃哪里有痣。”奶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妈,“你们两口子这就信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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