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叔回来,但人已经转过头去了。

    我不想在江逸面前露怯,于是挺直脊背。

    “走肯定要走,但是我走我的,你走你的吧。”

    他微微眯眼,似笑非笑看我。

    “腾出空间让你去找比我更好的,对吧?”

    我完全没有被说中心事的尴尬,反而露出温煦笑容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在苏灵的电话里都听见了?还多此一举自取其辱问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眼见都未必为实,更何况是耳听。”他微微俯身,视线与我齐平,“所有对你不利的言论,我都想听你亲口说。”

    心头被看不见的细线拉扯一下,明显的收缩感甚至混合着痛楚。

    初中时我被爱慕江逸的女同学诬陷,说我跟小流氓鬼混,那个时候的江逸也是这样一字一顿。

    “除非她亲口承认,否则我半个字也不信。”

    自始至终不管爱不爱我,他在外人面前都给足了维护。

    所以现在这一出算什么?

    在小三面前维护正室的地位?他还想鱼与熊掌兼得不成?

    “明知道她手机在通话中,为什么还要那么说?”

    他俯身的幅度更大了一些,影子被路边街灯拉长,严丝合缝把我的轮廓笼罩其中。

    “因为想说实话。”我微微垂下头,睫毛挡住了自己的视线,“你如果不信,我当面告诉你一次好了。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额头被手覆盖住,我被迫抬起头。

    江逸眉眼沁着浓重夜色,看向我眼底。

    “现在没有外人,可以不必说气话。”

    我从善如流跟他对视。

    “我说的就是实话,江逸,离婚之后你不可能再要求我单身吧?”我摆出很真挚的表情,“至于下一个是不是比你更好,见仁见智吧,反正是以我的标准评判。”

    周遭空气慢慢凝结,江逸徐徐压下声音问道。

    “这婚非离不可吗?”

    这不是心照不宣很久了吗?只是中间被层出不穷的意外耽搁了而已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是哪里给了他错觉,正待要问,就听他又说。

    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现在徐家比余家强了不止百倍,你没必要再走这一步。”

    我被他的逻辑搞糊涂了。

    “离婚是因为我不爱你了,跟出身有什么关系?”这一刻我恍然,“难不成你是觉得我怕配不上你才提离婚呢?”

    简直荒天下之大谬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,我忽然想到重点。

    “昨天动手那两个人,听说你给送进去了?”见江逸点头,我又试探继续问,“万一他们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,江家会不会因此受牵连?”

    “你还担心这个?”他戏谑地挑眉,“放心吧,他们不会说不该说的。”

    我没有细问他怎么会有如此把握,江逸如果想让一个人闭嘴的时候,应该有他的方法。

    眼下氛围不错,彼此至少都是真诚的状态,我迟疑了下,问出怀疑许久的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关于我真正的身世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

    江逸像是做好我会问他这件事的准备,他唇角有极浅淡的笑溢出,却直直扎进我耳膜深处。

    “到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件事吗?”

    小剧场

    我:我早就想问,问题是你没给我机会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