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今年66了,已经没几年活头了,不想再折腾这把老骨头了!

    我现在只想含饴弄孙,安享晚年,这建功立业的机会总要留点给你们这些年轻人,不是吗?

    二郎那首少年说至今还刻在国子监大门口,少年强,则国强!这句话我很喜欢!”李靖洒然一笑道。

    “您老也看出来了明年将有战事?”房俊迟疑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在陛下拒绝吐蕃和亲的那一刻起,大唐与吐蕃就已然成为了死敌!

    松赞干布少年英才,乃是枭雄般的人物,如此奇耻大辱,他又岂能甘心?

    所以我推测,明年春,吐蕃必定拿下吐谷浑,吐谷浑这个大唐与吐蕃之间的缓冲之地一旦被他吞并,那大唐便是直接与吐蕃正面相向!

    明年吐蕃与大唐会不会开战,我不敢断定,但大唐与吐蕃两者只能存其一,这是肯定的!如今的吐蕃隐隐有成为昔日东突厥的趋势!”李靖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。

    “嗯,您老的想法与小子不谋而合!”房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切!还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?简直是臭不要脸!”李清婉对于房俊的话嗤之以鼻。

    自家阿耶可是大唐的军神,能推算出这些并不奇怪,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,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?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。

    “吐蕃拿下吐谷浑之后,必定折向东南,再将党项及白兰诸羌收入囊中!”

    房俊对于李清婉的嘲讽恍若未闻,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李靖,缓缓说道。

    “嗯!你分析的不错,我也是这么想的!”李靖点了点头,越看房俊越是满意。

    此子当真不凡呐!

    之前房俊与侯君集辩论兵法大胜,并且还搬出了兵法36计,但李靖却并未放在心上,认为房俊只不过是如赵括之流,只会纸上谈兵罢了。

    可如今看来,却并非如此。

    “党项和白兰诸羌一旦被击破,那松州城就危险了!”李德賽脸色凝重。

    松州属剑南道,贞观二年(公元628年),将松州设为下都督府,主要负责管理党项及其他诸羌的羁縻州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预测,明年吐蕃与大唐的交战之地有八成的可能就是在松州!”房俊神色肃然道。

    “嗯,确实有这个可能!”李靖缓缓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还不赶紧将此事告诉陛下,让朝廷早做准备!”李清婉急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!”房俊摇了摇头,“再说了,能被陛下视为对手的如今恐怕也就只有高丽了!

    小小吐蕃在陛下眼中就犹如土鸡瓦狗一般,根本不值一提!同理,朝堂诸公们也是这么认为的!

    所以此事说与不说没有意义!”

    厅内几人闻言,都不由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