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,不至于打死,不至于打残,但却让人屁股皮开肉绽,打完已染红了他的锦袍。
小太监搀扶着傅诏入御书房。
“回禀皇上板子已打完。”
皇上垂睨着伏地面色惨白的傅诏,面上冷淡心上却不忍。
这样一个好洁的人,如今弄得满身污秽,皇上叹息一声,“把太医请来,给傅大人上了药再走。”
“是。”
太监退下,皇上屈尊降贵上前将他搀扶到一旁的罗汉榻上。
“微臣身上污秽,怎敢劳烦陛下,免得脏了皇上的御物。”
他挣扎着要起来,皇上将他按在上面喟叹道,“这板子为何而打,你我都清楚,你我君臣又何必多礼。”
说罢口中不免有些埋怨,“苏相之事你早已知晓,为何此前不早禀于我?偏要等着陆昱那小子将事捅破。”
“若你早来,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?”
傅诏趴在罗汉榻上,侧着脸枕着手背,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打下层层阴影,一双眸子清净无波。
身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蹙着眉头,却并未回皇上的话,反问,“陛下可能答应微臣之事了?”
皇上登时有些生气,倏然站起,狠狠的甩了一下宽大的龙袖,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,“朕与你商量正事,你却贪恋儿女情长!”
傅诏轻声说,“那陛下就当微臣英雄气短吧。”
皇上彻底被他气得语结,“罢了罢了,应你便是。”
说着又想起前阵子太后跟他说起贵妃之事。
内务府齐家贪污千万两,作为他最宠爱的妃子,皇上自是不愿因为这点事就和齐贵妃闹翻。
可架不住太后三天两头地来寻他,要他给齐家治罪。
齐家受贿之事怎的传到了太后耳中?他只略微一想,便猜到了傅诏身上。
他面色阴沉,伸手捅了下傅诏,“朕的爱妃之事,可是你禀给了太后?”
傅诏闭着眼,嗓音徐徐,“微臣并未通秉,是太后问微臣,微臣不敢欺瞒,实话实说了。”
皇上大怒,却又不敢发火让外面的太监听去,只好压低声音,隐忍怒气呵斥,“你明知道朕就这么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,太后搅和就算了,你怎么还掺和其中呢?”
傅诏掀眼看他,“皇上不是那种爱美人,不要江山的昏君,眼下国库空虚,难道齐家不是最好的靶子吗?”
历代国库空虚,需先掠之于商后剥削于民,眼下只抄了相府,这点银子不足以弥补国库的空虚,齐家自然而然变成了下一个针对的目标。
是否要动齐家,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