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不管!

    说到底,都是那个苏瑾瑶!一回来就没好事!

    若不是她,相府怎会被抄家!

    眼下若织造局差使没了,还哪来的银子去孝敬齐家,此将再无翻身之日。

    王姨娘稳定心神想了想,凑近齐贵妃压低声音,“这江南的富商也不只有我王家一家,织造局好歹是为皇帝当差,若是直接对织造局下手,岂不是有损皇威?依我看有些江南商户表面上每年给皇上进贡,实则私下大肆敛财,以那苏家为首最甚!”

    “哦?”齐贵妃瞥了她一眼,一种看透了的眼神望着她讥笑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,那苏家可是清白商贾。”

    王姨娘把茶往前送了送,“这天底下谁清白谁不清白,不全凭娘娘一句话的事吗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瑾瑶回侯府半月有余,傅诏每日等着圣旨下来完婚。

    左等右等,杳无音信,至此也已明了其中定是出了什么岔子。

    取罪臣之女,非皇上首肯不得娶。

    这半月,寄人篱下的瑾瑶不得不每日端茶送水给傅诏喂药。

    上次从宫中回来他伤的实在厉害,半月都还未痊愈,这日见他已然大好,瑾瑶忍不住问他可否和回敬王府了。

    毕竟她已和靖王成亲,那里才是她的家。

    傅诏勃然不悦,“和离书你没看见?”

    和离书当然看见了,但每日侯府门外都有靖王府派来的人,足以表明,那和离书并非是靖王自愿签。

    放下手中的药碗,瑾瑶面上闪过一丝哀愁,“你我都知,并非靖王本意。”

    傅诏不愿意再跟她谈论这个话题,绷起脸哼道,“每日让你给我喂药,左一个不情,右一个不愿,开口闭口就是回王府,张嘴闭嘴就是问我荀郁去了哪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越说越气,顿觉自己好心喂了狗。

    猛地拿起药碗重重摔在她脚下,“也不瞧瞧你现在什么身份,如今我侯府能收留你已是开恩,谁给你的资本在这给我甩脸色!”

    瑾瑶被他吓得一愣,后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她现在确实什么身份都没有了,作为罪臣之女只是平民,能够得侯府庇佑,已是万幸。

    母亲和祖母眼下音讯全无,听闻去了广陵,可是半月未来一封书信。

    她本就担忧,如今被傅诏这样一骂,心头滞堵。

    霎时眼角泛红,转身要走,一只脚刚迈出门,忽听他声音阴冷地警告,“没有我的允许你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