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港的夜晚,总会时不时飘落大片大片的雪花,短促,却美好的乱人心神。

    “豌豆,告诉我,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酒精真的会让人做出各种不理智的事。

    但今晚的不理智,她甘之如饴!

    豌豆有些紧张,落在膝盖上的手,死死握拳。

    他问她,“老婆,我要是很胆小,你会不会嫌弃我,离开我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,老婆想走就走吧,我不是大坏蛋,不会逼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,可我会一辈子、两辈子、三辈子,永永远远,只喜欢老婆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自闭症患者,在极度紧张的时候,话就特别频。

    他想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,阮柠抽出一只手,阻止。

    “老婆?”

    “豌豆,我无法给你爱一个人的承诺,因为我……曾自私自利的辜负过那个他,我不配得到谁的忠诚,却愿意做你一辈子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阮柠低下头。

    两人的额发触碰着,混着冰凉的雪花,紧贴。

    郑源抱臂,人似笑非笑的靠在库里南的驾驶座门上,斜睨一眼,隐在后排座,辨不清神情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讽刺,“瞧瞧,人家那浪漫的,连天公都作美,城渊,快看快看,额头都贴在一起了,简直温馨的,跟老夫老妻似的,真叫人羡慕呢。”

    一对小情侣经过。

    男孩嫉妒的要死,“你看看人家,老公都残疾了,还爱的死去活来,这才是真爱,我看那小姐姐的眼神,就差能挤出蜜糖来了!”

    “放屁!你要是有人家小哥哥一半帅气,我现在就给咱俩焊死,你信不信?”

    砰!一声。

    库里南的车门狠狠震荡了几下,险些没变形。

    男孩护着女朋友跳开,啐一句,“擦!快走,车里有疯狗,这谁啊,真没公德心,上街带什么恶犬啊!”

    郑源笑死,故意刺激厉城渊,“喂,狗子,快过来,爸爸这里有骨头吃。”

    “滚!”

    一声排山倒海式的咆哮,席卷着库里南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劳斯莱斯外。

    阮柠松开遮挡住豌豆的手,异色的瞳孔,在姣姣月色的笼罩下,独独映出她的一抹倒影。

    她听他说,那声音仿佛是来自于遥远的天际。

    男人温润的,总带一点不正经的语气,穿透耳膜,“真好,多少年了,你一点没变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心脏不受控制的,在胸腔里,胡乱蹦跶着。

    豌豆歪了歪脖子,大“男孩”都快流口水了,“哇,老婆,你比我梦到的还美!”

    是幻觉吗?

    刚才的那句话,那个跟城宴哥如出一辙的声音,是哪来的?

    嗡嗡——

    陈蕊打电话过来,喊的贼大声,“阮院长,太好了,主院那边发了通知,还是Selina亲自签字,让你下周一官复原职,负责急救改革的项目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她扶着豌豆,上车,很淡定。

    有人就不淡定了,“阮院长,你是不是也知道厉城渊强行将宴月亮塞进项目组,觉得很不爽?强森先生可是明确说过,能跟他合作的,必须是医疗界的真正栋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