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——

    朴女士还没睡,来找阮柠聊一聊。

    她一进屋,就察觉出外孙女的不对劲儿,“柠柠,你这是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?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,胃上的老毛病了,药都在我包里,可包不知道跑哪去了。”阮柠撑着墙壁,舌头都给咬烂了,生怕朴女士那么一大把年纪,还要替自己操心。

    “啊!我想起来了,你的包是不是黑白条纹的?链条上还有一个小金球?”

    朴女士猛然想到什么。

    她连连颔首,“对,那就是我的包,外婆,您看到了?”

    “在前台办理登记入住的时候,我好像看到厉城渊把你的包给拿走了。”

    该死!

    阮柠拜托朴女士帮自己照看一下然然。

    虽说胃部的良性肿瘤已经被切除,但内部组织受损,一些无法避免的后遗症,全靠药物支撑缓解,需要常年用药的。

    门外,宴月亮抱臂,冷哼,“你也来找城渊哥?他晚上睡觉容易失眠,一般情况下,都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进屋的,表姐,我劝你,别自讨没趣。”

    看来,小姑娘被拒之门外有一会儿了。

    阮柠闭闭眼,死马当作活马医的,摁响门铃,“厉城渊,是我,你给我开门!”

    胃部的造作,玩命搅动着五脏六腑,感觉胸口都被压了一颗巨大的石头,喘息不顺。

    宴月亮呵呵,“装可怜?表姐,你有没有想过,你爸爸被冤枉成杀人犯,城渊哥都能恨你入骨到那种程度,而我呢,我爸爸妈妈做了那些事,他还不是把我留在身边?”

    什么叫没有对比,就没有伤害?

    阮柠不是想不通的糊涂人,只是觉得,厉城渊也挺可悲的。

    一个人,从小就要扮演不同的角色。

    一会儿是孝顺过了头的三好儿子。

    一会儿又是为父母报仇的天之骄子。

    人呢,演着演着,就会一点点入戏,最后现实和幻境,也就彻底分不开了……

    “让开,好狗不挡道。”阮柠又摁了一下门铃,便开始不耐烦的砸门,“厉城渊,你给我滚出来,王八蛋,你要折腾我,也不该这么毫无底线。”

    宴月亮靠在一旁,看好戏,“表姐,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?你就算难受死,城渊哥也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房门呼啦!一声,从里面打开。

    信誓旦旦的小姑娘一愣。

    就见一双有力结实的双臂,带着一身的焦急,打横将快要支撑不住的阮柠抱起,进屋。

    宴月亮想跟进去。

    厉城渊黑眸一扫,那恐怖的森寒,瞬间逼退一切闲杂人等。

    砰。

    门板上的灰尘,糊了小姑娘一脸。

    她怨毒的视线,快要淬出致命的毒液来了。

    屋内。

    阮柠捂着胃,整个人僵硬着浑身肌肉,蜷缩着,来抵抗发作愈发严重的疼痛。

    喉咙里,感觉被反上来的酸水烧灼的,快要龟裂、粉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