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显摆自己多善良,当初这男孩我免费给整容修复的,更是事实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弟弟,原来,欧景炎说的没错,我才是那个愚蠢到无药可救,自以为是的傻子!”

    阮萧,原来冯一一不是阮萧,冷尘!那个自己一直恶言相向,甚至一度厌恶鄙夷的冷尘,才是她心心念念,无法割舍的那份血缘亲情。

    阮柠抖着手,去抚摸整容后,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。

    一寸一寸,哪怕只是一张毫无温度和情感的照片,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,仔仔细细,临摹着弟弟的轮廓五官。

    她问,“疼吗?他那时候,很痛苦吗?”

    冯程程一脑门的雾水,却还是如实回答,“怎么会不疼?重度二次烧伤啊,有些部位进行修复的时候,根本没办法打麻药,这臭小子,生生挺了过来。”

    臭小子?

    看来她的小萧,跟冯程程的关系应该不错。

    “那他,他有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姐姐?提起……我?”问这一句的时候,阮柠是如何的心虚啊!

    一走了之五年。

    小萧,是姐姐自私,是姐姐无能,是姐姐害了你,是姐姐没能保护好你!

    冯程程唉声叹气,摇摇头,“说了一些,但不多,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很爱很爱他的姐姐,非常爱!是那种不计任何后果的爱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眼角,在转身的瞬间,一滴滴眼眼泪珠子,特没出息的,在外人面前,扑簌簌滑落。

    冯程程从一抽屉里,翻出一些陈旧的画纸。

    画纸上,歪歪扭扭的人形,从乱七八糟,逐渐开始变的一张比一张清晰。

    最后一张,阮柠看到了自己的素描画像,眼神阳光开朗的,跃然于纸上。

    “他的手一度没什么直觉,我让他每日做绘画练习,还开玩笑说,要是他能努力画出最爱的那个人的模样,这个人,无论在天涯海角,都会得到幸福美满。”

    一句玩笑话,兴许阮萧是清楚的。

    但……

    “复健过程很痛苦,他一度是想放弃的,却为了我那句话,疼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,也还是坚持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冯程程递来一盒纸巾。

    同样是失去弟弟的姐姐,她感同身受的拍了拍她肩膀,真诚道歉,“阮柠,我为我之前对你的不礼貌和恶意,说声对不起,我轻信了宴月亮,是我脑子有病!”

    “我们扯平了。”

    阮柠擦干眼泪,抖着手,在通讯录里,翻找沉压许久的,属于冷尘的电话号码。

    她摁下去之前,对冯程程道:“去联系中心医院主院院长,Selina,她男朋友叫冯一一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,大概就是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