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元往沙发里一坐,胳膊肘顺势就捅了捅身边的人:“卓哥,可别怪兄弟不照顾你,我跟你说,整个清城的酒吧,你都找不出来比她跳得更好的了!”

    “就是啊,你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里跟个和尚一样,咱们哥几个知道你是批文件,不知道的,就要以为你抱着个木鱼出家了!”

    裴元踹了说话那人一脚:“瞎说什么呢!那是你卓哥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!”

    他又出声招呼祝溪:“来来,小妹妹,别紧张,把咱们卓老板伺候高兴了,好处可是大大的有!”

    然而,一片哄闹中,祝溪站在那里,迟迟没有动弹的意思。

    一旁的小戚姐急了:“祝溪!你发什么愣呢!”

    祝溪依然没说话,视线直直落在卓宴洲身上。

    裴元几个等得不耐烦,说话间不自觉的就带了点威胁的意思:“怎么,心气挺高,不乐意在这跳?”

    他话音刚落地,身边的人骤然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裴元猝不及防惊了一跳,回头看去:“卓哥?”

    全场不知不觉间安静下来,祝溪咽了咽口水,抬起头看着那个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身影,喉咙干涩得厉害,耳朵也开始隐隐约约的发烫,半晌才叫了一声:

    “卓先生。”

    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。

    卓宴洲在她身前站定,不辩情绪的低眸看她:“整个清城的酒吧,你跳得最好?”

    祝溪眼圈肉眼可见的迅速红了,清透脸上泛上难堪,手指捏着衣角,脊背细微的颤抖,像是被吓成了一只魂不附体的鹌鹑。

    卓宴洲没心思在这种地方跟她多费口舌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拉着她就走。

    不同于酒吧的热火朝天,深夜里的寒风料峭,刚一走出来,祝溪就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她捂着鼻尖揉了揉,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的样子,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瞄了瞄卓宴洲。

    下一秒,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丢到了她身上,祝溪仔细的裹好,不忘道谢:“谢谢卓先生。”

    卓宴洲扫她一眼,打开车门。

    不用他开口,祝溪立刻钻了进去,规规矩矩的坐在副驾驶,扣上安全带,手放在膝盖,像个等着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。

    卓宴洲没有立刻发动车子,视线淡淡的看向祝溪。

    “卓先生,幸好遇到了你。”

    祝溪抬起脸,神色真挚而无辜,“不然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